如果被自家先生知道,他估计他多半也会没命。但今日这件事,他必定是要跟先生说的,上次归云阁见过宋怀仁,所以少艾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不过他疑惑宋怀仁为何会这般巧合出现……
知画与玉竹一见秦曼瑶眼泪怎么也忍不住,扑簌簌地直往下掉,她二人互相搀扶着靠近秦曼瑶。
“小姐……小姐……你刚刚可真是把奴婢们吓得魂飞魄散了!”知画哭红了鼻子,抹泪道,“小姐以后再也不要如此冒险了!只要奴婢在,哪怕是拼了命,奴婢也不会让那些恶人伤了小姐的性命!只求小姐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知画真是怕极了,刚刚那一刻历历在目,马儿像发了疯似得跑出去,万一小姐被甩下来可怎么办,后来看到那黑衣人又追了上去……她都心生绝望了!
秦曼瑶冲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借着前方少年的力气,吃力的下马。
知画立刻上前搀扶着秦曼瑶,见到她包扎的手怎么也忍不住地发抖。
“疼吗?”知画眼泪簌簌,心疼的问道。
秦曼瑶摇摇头,冲她虚弱一笑,安慰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玉竹眼角余光瞥了四周一眼,制止还欲说话的知画,“不过,小姐福大命大,无论遇什么事,都会化险为夷的。这可不,还是没事了?”
知画收到玉竹的眼色,知道此地不宜多话,她用力点了点头,便不再出声,扶着秦曼瑶担忧的道:“现在怎么办?马车不知道在哪我们怎么回去?”
“要不,秦四小姐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寻一辆马车?”少艾牵着马儿走了过来问道。
“万万不可,奴婢怕贼人去而复返,少公子还是和我们一起吧。”知画见少艾准备离去,立刻出声制止,她的担忧并无道理,如果对方叫来帮手,去而复返,她们就更加危险。
就在几人愁眉不展之时,远处传来了马车轮子滚动声……
又是谁?
大家一脸震惊的表情朝马车看过去,是一个面生的车夫架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秦四小姐如果不介意,就坐这辆马车回去吧。”宋怀仁适时开口,声音不骄不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多谢宋公子,大恩不言谢,曼瑶欠你三次救命之恩,只要公子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秦曼瑶学着江湖人士抱拳同他道谢。
知画和玉竹也学着她们家小姐一样抱拳道谢,虽然并不知道这人何时救过小姐这么多次性命,但这辆马车确实帮了她们大忙,小姐如今这副狼狈模样,万万不可骑马回去,那样明天幽都就会传遍她的流言蜚语……
二人扶着她上了马车,阿木此时已没多少力气,所以也没办法驾车。
本来宋怀仁安排的车夫准备上马车,被少艾阻止了,“两位公子出手相救,这份大恩在下一定禀明我家先生,到时,先生再亲自上门给二位道谢。”说完便跳上马车准备亲自驾车。
宋怀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这件事只是顺手而已,自然不需要陶大人亲自道谢,毕竟我没有救你,不是吗?”
少艾被噎的竟说不出话反驳他,宋怀仁说的不错,他今日救的是秦四小姐,该谢也是秦府谢他。
可少艾就是满心不甘,但也不再多说什么。
秦曼瑶坐在车里,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宋怀仁和陶然是对手吗?
“我们走吧”秦曼瑶适时开口,示意少艾启程。
玉竹发现马车里还备了几套衣裳,和她家小姐的衣裳颜色相近,正一脸困惑。
“先换上吧,我们现在衣裳都是血渍不方便。”秦曼瑶也不打算开口解释,仔细一想便知道是宋怀仁准备的,他还挺细心的。
看着秦曼瑶身上的伤势,知画又哭了起来:“小姐,你疼不疼…”
秦曼瑶深吸一口气,肩膀那处淤青必须要用药酒处理,朝着知画笑了笑,安抚道:“没事的,我不疼。”
玉竹伸手替她穿衣裳,沉声道:“小姐,你先忍忍,奴婢替你将衣裳穿好。”
秦曼瑶点点头,玉竹便快速动手,替她脱下已经那件沾满血渍的衣裳,秦曼瑶疼的满头冷汗,却只是紧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那模样却是看着她二人都是忍不住红了眼睛。
待三人换好衣裳整理好发鬓时,马车又重新回到了幽都城内。
……
经过大街时,她特意叮嘱少艾绕过大街往她们刚出事那条街走,少艾虽然着急她的伤口,但还是二话不说就掉了头,等到回到出事的那一处时,她掀开帘子往外查看。
茶楼酒肆,点心铺子到处都是叫卖声,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她们的马车停在一旁,倒也不显眼。
从她这个方向望去,正看见莫墨堂的伙计忙得脚不沾地。她的目光落在了二楼上,那里有几桌人群不知正在交谈什么,观察了好一会本打算放弃,正当她准备放下帘子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距离有些远,但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心里突的一跳!那人便是燕倾,而他对面正坐着一人,但被他身形遮住了,秦曼瑶没法看清那人是谁,立刻放下帘子,“回去吧。”
少艾自然也是见到燕倾了,将这事记了下来。
回到秦府,秦曼瑶怕她们几人担心,便将今日遇险之事隐瞒了下来。
凉州战事越发严重,幽都城里人心惶惶。
不少百姓纷纷举家迁徙,生怕被战事祸及。
大量的难民一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