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太后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怒极反笑:“那么蕙兰郡主就不无辜了?她和自己的母亲被你们拆散十几年,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发生,恐怕她还被蒙在鼓里。”
“她就应该受这样的罪吗?在你的眼中,只有你的女儿是人,蕙兰郡主就不是了吗!这么多年,你们对他做了些什么!”
“她又遭受了些什么事情,难道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把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夺走,还这样对待她,难道这就是你说的,你的女儿是无辜的?”
“蕙兰郡主又知道些什么?她的身份,她的荣誉,她的母亲,都被人夺走了,如今,母亲要死了,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份。”
“而你,袁筝筝!却告诉我们,你的女儿!是无辜的!也幸好,她争气,活的出彩。”
太后这番话说的都是心里话,她憋了几十年了!
没有一个发泄口,如今,有了这样一件事,她借着安锦颜的事情,把她相对自己死去太子想说的话,悉数说了出来。
看着安锦颜低眉顺眼站在那里,骨子里却散发着一股倔强,她打心底里,想去疼这个孩子。
虽然,带了一点点私心。
她想把未给自己太子的爱,全都给安锦颜。
在她的身上,仿佛看见那日太子受罚,却仍旧不肯低头的倔强。
“母后,这一些,和孩子们无辜,一切都是始作俑者的错,孩子们那时候不过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谁,母亲是谁。”
皇帝顺着这句话,顺着这件事情,解释自己的事情。
袁筝筝面色惨白,已经忘记了回话,一股脑点头,“是啊,太后,孩子是无辜的!一切都错在我身上!我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过上人人艳羡的日子,起了私心,我也是一时糊涂啊!”
安锦颜此时已放完血,徐睿端着碗进了房,片刻时间就又出来。
欣喜的看着众人:“公主的气息稳定了。”
一句话,安抚了所有人的心。
皇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转眼看着袁筝筝:“那么,你对偷梁换柱这件事还有什么可说的?”
袁筝筝浑身发抖,不敢去看皇帝,周围的人也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记得还有个不满五天就殒命的小婴儿,那个婴儿又是谁的?二小姐是二夫人的女儿,四小姐是大夫人的女儿,那么那个死去多年的三小姐呢?”
刘氏唯恐天下不乱,又阴阳怪气的添了一句。
这让原本就在气头上的皇帝,怒火更是大,“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吗!”话说着,人已经走到袁筝筝面前,狠狠踹了几脚。
在场有胆小怕事的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本想离开,可外面又有刺客,待在这里,保不准等会要连累到他们。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和太后,都在拿袁筝筝做出气筒。
他们两个人心里憋了那么久,这一次也算是找了一个发泄口发泄。
就算知道是皇帝和太后在出自己的气,他们也找不到理由说。
毕竟,的确是袁筝筝偷梁换柱在先,皇帝和太后,真的只是惩罚她,为蕙兰郡主打抱不平,仅此而已。
整个内堂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之后袁筝筝的哭泣声在房间里响起。
安氏耿脸色铁青的跪在皇帝面前,一肚子气根本没处撒。
该死的贱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给自己惹火生事!
偷梁换柱!把本该属于楚凝襄的女儿,给调换了!这样的话,他不就愧对楚凝襄了吗!
他本来还想借着楚凝襄教女无方,然后在她面前狠狠的敲一把,这样的话,自己在她面前不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了吗!
袁筝筝知道事已至此,再做隐瞒也是没用的:“当年的事情,全都是我一手造成,因为嫉妒婉婷,所以在生产的时候给她下了mí_yào,然后抱走她的孩子,把公主的孩子给了她,她的死,也是我亲手所为。”
“老太爷本就重病,之前总是争对我,我心生怨恨,把几个孩子抱到他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只留下安锦颜在那里,”
“其实那个时候老太爷就已经被我气的快要断气了,在看到我把孩子放在他身边的时候…就被活生生的气死了。”
说到最后,她感觉如释重负的瘫坐在地上,脸上却并无半分悔改。
“你这个毒妇!”老太君本来不想参与进来,毕竟是儿孙的事情,没想到,她的老头子,竟然是被袁筝筝活活气死的!拄着拐走哀痛的走到袁筝筝这里:“我要杀了你!”
安氏耿一把抱住她:“母亲别动怒,这样的人,自有律法来惩治。”他也想杀了她!可是他又想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得到好处的办法,所以必须把她留下来!
“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生的好女儿!可怜我的孙女儿,受了那么多的白眼,遭了那么大的罪,却没有地方说理去。”
老太君悔恨的捶着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的说着。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待见安锦颜的主要原因。
就因为她和老太爷睡了一夜,第二天就吧老太爷克死了,老太君也因此重病了好久,差点没缓过气去见老太爷。
如今事实都已经被澄清,真相也大白天下,她错怪了所有人。
“水…我要喝水…”就在一切都准备下定论的时候,楚凝襄醒了过来。
虚弱的声音在哄吵的房间格外大声,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