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
公子肯定点点头,哪怕心中另怀鬼胎也不得不全然不犹豫接过这块玉佩,只因这玉若是经其手里面再倒腾一次恐怕又能赚上不少钱。
“既然银子也还清了,契约也不应该再有存在必要。”
老道将那公子手中契约接过来当着所有人面撕成碎片。
“好,你们两父女不错,今天遇上贵人了,就算你们运气好了,哈哈。”
张家公子带着一群仆人大笑着想要离去,知晓老道七八分心思的长平却突然拦住这群趾高气扬前来讨债的人。
“对不起,你们还不能走。”
“不能走,你们还想做什么莫不是反悔了不成”
“自然不是反悔,我师徒二人做的事情万万没有后悔的道理。”
不去看门口那一群看热闹的百姓,虽不过少年,其实却已生的与那公子差不多高的长平低声道。
“按照契约所说,这家客店现在的主人已经正式变成他们父女两了对不对”
“对,没错,的确是这样,那又如何”
对于长平如此突然拦路,公子有些不悦,但总归不愿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做出欺负百姓事情,故此耐着性子对长平解释。
“既然这家客店现在不是你们张家的,那你们打碎客店这么多桌椅板凳碟子碗筷当如何处理”
见老道如此支持自己,长平也从最开时候有些胆怯渐渐胆大起来,只因老道虽看似不像贵人,但所走之处即便是连马龙这等天龙帮总瓢把子都以礼相待,想必自家师父定然大有来头,最起码比这襄阳城听都没听过的张家来的更大。
故此长平才瞬间如此底气十足。
张家公子又好气又好笑,到最后依旧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些东西的确是我打碎,不过却是在他们支付违约金以前打碎,怎么这笔账你也想算到我头上来小兔崽子,你恐怕是活腻歪了吧。”
“管你怎么打碎,只要是破坏了别人的东西就要赔偿,否则这么大的国家岂不是乱了套你赔不赔不赔的话恐怕我们只能带着你们去见官了,到时候公堂之上看看是你有理还是我们有理。”
张家公子讶然,没想到自己不久之前才用的小小手段竟是被面前这衣着简陋的少年人同样还了回来,故此公子咬咬牙道。
“行,你小子有种,不就是赔偿五十两够不够”
五十两银子从公子钱袋中掉在地上,发出阵阵清脆响声,然而这足够三口之家富庶生活好多年的银子最终是没能让自幼生活在乡下没见过大世面的长平去捡。
长平默念老道说的那句不能助长坏人嚣张气焰只摇头冷冷道。
“不够,五十两远远不够,这些桌椅板凳都是世上独一无二,根本不是一个区区五十两能买回来。”
“哦那你倒是说说这些东西怎么个独一无二法。”
见长平如此执意不要自己离开,公子索性抱拳想要看看长平究竟要耍什么花样出来。
长平又道。
“这些桌椅板凳在此地呆了这么久,他们招谁惹谁了要遭受如此飞来横祸每张桌子凳子皆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接待过的客人,有自己身上不同划痕,故此我说他们是独一无二的,除非你能将这些独一无二的桌椅板凳完全还原,否则莫说是五十年,恐怕就是公子你拿五百两五千两都不一定能换回来。”
世间虽看热闹人多,但同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不在少数,在见此衣裳单薄少年人如此当庭堵住这恶公子时候便有不少曾经受过客店老板恩惠之难民在心中称快,又见长平如此伶牙俐齿让公子下不了台之后终是在客店之外爆发出阵阵掌声。
公子咬牙切齿。
“王八蛋,你这是故意找茬是不是”
“还不都是跟公子你学的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公子是要修复这些世间独一无二的东西还是要赔钱,公子自己看着办即可,若是拿不出来一个满意办法,恕我直言,就算小子允许公子出去,外面百姓们也不一定会让公子出去,因为公子赔偿的钱到最后我们客店只会拿出来赈济百姓们,公子你自己掂量掂量。”
张家公子怒不可遏,但在面对如此人多势众灾民之后也不得不低了头,如今襄阳城涌进来这么多逃难百姓,众怒难犯,若是今日出了个什么差池,也未必他就能走出这家客店,到时候法不责众,又能找谁说理去
不得已之下只能下令下人回家去取银子,来来回回不过一个时辰时间功夫便留下足足五千两银子才肉痛的离去。
临走之前仍是不忘留下一句走着瞧有你们好看的诸如此类言语。
长平不过一笑置之罢了。天理昭昭,难不成这公子还真能做出无视王朝法纪之事不成
老道果真如同长平先前所说那般将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银两全部送了出去。
两袖空空,面对掌柜老板父女二人感激涕零再无之前那般对待公子时候硬气,世人都说视钱财如粪土但又有几人真正能做到视钱财如粪土
普天之下唯有木道人一人而已。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长平哥,两千多两银子,我父女二人肯定会还的。”
是夜,襄阳城渐渐沉寂下来,即便城门口处依旧有不少于风月之夜风尘仆仆赶来的难民,但大多数都在才入了这座好似城堡一般牢不可摧襄阳城时候便好像卸下了千钧重担一般再不愿提起任何事,只想找个地方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