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颂听到修双卿的话,微微怔了怔神。再抬起头来看修双卿时,眼中布了几道难看的凶光。就好像在威胁修双卿,你敢——
修双卿倒是不紧不慢,又说:“序颂向来乖顺懂礼,不会不知轻重。”只是她脸上毫无笑意,叫人见了觉得有些可怖。
序颂还未说话,洛赤的声音便在一旁沉沉传来:“没有。”他说的这两个字,是汉文发音。
修双卿看向洛赤时,洛赤坐在墙边,低着双目,他的脸型棱角分明,此刻带着冷淡神色,继续用汉文说:“丞相口中的郡主太子殿下从未见过,即便大人挖去太子的眼睛,太子照样不知,大人又何必徒劳。”
修双卿嘴角微微扬起,眼睛又放到序颂身上,“知不知道,试一试便知。”随即,下令道:“来人,将西州太子带出来,由本小姐亲自拷问。”
序颂睁大了眼睛,脚费力的向后蹬,可他紧贴着墙,又能退到哪里,只能大喊:“修双卿你要是敢伤了我姜镜奕和我父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洛赤也瞬间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修双卿。
修双卿微微蹙眉,上半身微微前倾,“你以为我会怕?”顿了顿,“还是说,你以为姜镜奕多重视你。你死了,他照样能扶持其他皇子上位……序颂,你怎么那么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序颂眼睛睁得更大了,“你闭嘴!”
已经有几个士兵开锁进去要抓序颂出来,洛赤忙护在序颂身前瞪向修双卿,序颂却怕得更厉害了,连连说:“我说我说!”
修双卿作了个手势让士兵停下动作,眼睛直视序颂:“说。”
序颂无助得像只小狼崽,蜷缩在自己窝里瑟瑟发抖,手足无措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多少,只是姜镜奕说要去东渝一趟,让我在关口等你们拦着你们。还有那个…那个什么肖怜郡主,她被我们之前抬去了最近的藏藏行宫里,至于她现在怎么了,我…我就再不知道!”
修双卿喃喃:“藏藏行宫?”锐利的目光又看向序颂,“距离这里多远?”
序颂咽了咽口水,“最快也要快马一整日。”
修双卿冷哼一声,盯着序颂看了一会儿,才命令士兵道:“出来。”
士兵听话的快步倒退出来,可是还没有把门锁上,狱中突然冷风呼啸,漫天风雪肆作,修双卿心中一惊,忙看向寒风来时的方向,无一人前来,修双卿皱紧眉头时,再看狱中序颂和洛赤的身影,已经不再。修双卿攥紧拳头,脚下一蹬便以她此生最快的轻功速度迎着凛冽雪风追了出去!
她速度极快,比平时还快了一倍不止,追出去后,修双卿忙跃去屋顶上四周去看,眼中成功映入一道洁白的身影疾速而行,手中还抓着两个人,速度却是极快。修双卿咬了咬牙,她想追去,可她追了去也没有什么用,什么都做不了,她气得头发都随着她的内力腾起,最终在空中狠狠踢了一脚,“嘁”了一声。
序颂和洛赤被人救走的消息很快传入各位将军耳中,当众人找到修双卿时,修双卿坐在一处石桌旁的石凳上,左腿搭上右腿,神色冷极,仿佛有一股蓄势待发的汹汹怒火。
西州的用兵善用战术是摔斗,西州大将军赫冬曲奴更是精通摔斗之人,且素闻他行动迅捷机敏,西州之中挑衅的人无一能近他一丈之内,又极衷心西州王,得西州王尤其喜欢与信任。
修双卿与众将军站在一张大型布阵台周围,修双卿的眼睛看着布阵台前明显举列出众多东渝士兵及西州士兵的小人,她走了两三步,突然伸出左手将西州士兵最前面代表赫冬曲奴的小外深然。
临大将军说:“从前我曾有幸跟赫冬曲奴见过两面,那现在他还不到四十岁,他的身手与策略在西域中足以赋誉鹰首之名。此番他若领兵,恐怕……”
“不对。”修双卿淡淡打断临大将军即将要说下去的话。
身边的各位将军顿时诧异莫名的看着修双卿,只见修双卿只是冷漠的看着握在她手中的小人,疑惑不已。从未有人敢打断临大将军说话,就连他们跟随在大将军身边许久,深受大将军信任也尚不敢如此。这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却在来时的第二天就敢顶撞了临大将军,他们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暗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修双卿微微抬起脸,“按本相所想,此次赫冬曲奴应当不会亲自率军攻打过来,领兵的另有其人。”
临大将军与众将军们一听,惊诧又不解的面面相觑,最终看向修双卿。临大将军迫不及待的问:“此话是什么意思?”
修双卿好似在自言自语,喃喃道:“赫冬曲奴作用不小,他绝不可能会让赫冬曲奴率兵的……”正是因为赫冬曲奴威名远播,姜镜奕不可能会让赫冬曲奴领兵来对战可能会以八十万大军全军出动的东渝将士,赫冬曲奴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能够一人对抗数十万将士,恐还会伤及自身,甚至战死沙场!这样一个猛将,姜镜奕绝不可能让他涉险,白白牺牲。应当是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会交给赫冬曲奴去做,至于那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修双卿忍不住又揣测了一会儿。
身边的人却传来了不满的声音,“言丞相此番话是何意思?难不成西州王派出些无名小辈做帅,那西州王又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修国的将士不成?”
“赫冬曲奴是个响当当的厉害人物,西州王极有可能会派出他应战的。言大人说此番可能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