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怜登时浑身一哆嗦,更不敢说话了。
修双卿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当,愈加怀疑自己是不是吓到她了?连忙手慌脚乱的解释:“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这个样子……你别怕……”
“我……我没怕。”白怜缩着身子说。
修双卿撑着脑袋,笑嘻嘻的说:“那你以后就叫我表姐吧,别见得生分了。”
白怜小心翼翼的说:“……表姐?”
“真乖。”修双卿笑了笑,问:“小怜儿,你想不想随我进京面圣?”
“啊?”白怜明显惊讶到了,随后立即躲避,“不,我不要去。”
修双卿的笑容凝固了:“为什么?”
白怜又不说话了。
修双卿也不问了,“那你想不想去曜歌城?你是个姑娘家,整日混在这种地方终究不好,我娘是医仙,医术很高明的,武功还很强,曜歌城没有人敢惹她的,你以沧东贵族的身份去求她收你为徒,她一定会答应!”
白怜欣喜道:“真的吗?”
修双卿并不是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以娘亲的性格,她定不会收徒,但若以沧东贵族身份的话,终归会有几分把握,介时也不会说全落败。”
“谢谢你,大小姐……”白怜说完,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称呼,连忙改口,“谢谢,表姐。”
次日,修双卿让骆远为自己准备一匹骏马,问了前往渝城的路线,当即翻身骑上,与众人告别后,便走了。
她已经耽误多日,若不尽快到渝城,娘亲肯定会罚她的。
只是这匹马刚出山寨两三里,便不走了,眷留在周遭慢吞吞地吃草。
修双卿扯着缰绳想要马儿快走,却怎么都牵不动了,修双卿只能用鞭子抽打,马儿登时狂跳不止,直接摔掉修双卿往别处跑走了。
修双卿揉揉自己摔疼的地方,嘟囔着:“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有些艰难的站起,看向四周方向,透过灌木的罅隙,她看到后面好像有水流。待她走到水流处,有一处水流湍急的小溪,清澈见底,令人瞬时感觉神清气爽,所有不愉快都抛却了脑后。
修双卿蹲在水流边,伸手洗了洗沾上泥的手,再捧起一些水泼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一些。
忽然,修双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定眸一看,水流边有一只野鸡在田野间找虫子,抓野味什么的,她最拿手了。如此想着,修双卿忍不住的扬起唇角笑了起来,手里抓起几块小石子,便向那山鸡扔去,第一块打头,第二块打脖子,第三块第四块打腿……
见野山鸡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修双卿便喜滋滋过去拎起来了,放血、拔毛、清内脏、架火堆……
修双卿经常和伙伴儿在郊外玩,饿了就抓野味吃,渴了便颉山果,她的烤野味味道还算不错呢。
修双卿转着自己手中串着山鸡的火把,美滋滋的笑着,倏忽的,在她的眼中浮现出一片洁白的衣袂,有轻微的风儿荡过,修双卿嗅到他身上一时说不上来的好闻味道,她下意识便抬头看他。
眼前的男子皮肤干净白皙,身形高挑颀长,着一袭如雪白衣,白衣上有隐隐银纹滚边,绣着花鸟,洁白的发带将他的墨发系上,几缕黑发落在额端。他的嘴角带着温雅的笑,如深潭悠镜一般黑亮的眼眸仿佛也带着柔和的笑意,随着微风的到来,他也如这四月的微风一般,温雅含蓄,看上去俊雅极了。
“小妹妹,能给我尝尝吗?”
修双卿愣了一下,“啊……可以啊,吃吧。”
白衣男子盘腿坐在修双卿对面,接过修双卿笑脸盈盈递来的鸡腿,温和说道:“多谢。”
修双卿也啃着一只鸡腿,“听公子口音,不是中原人?”
“在下姜镜奕,父亲是西域望族,母亲是中原人。”姜镜奕解释道,“我出西域,是为了寻找我失散的母亲。”他的语气,有些淡淡的忧伤。
“你叫姜镜奕?”修双卿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真好听的名字,我能叫你镜奕哥哥吗?对了,我叫修双卿。”
“可以,姜镜奕是我的汉名。”姜镜奕微微一笑,“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要去渝城找我哥哥。”修双卿也不避讳。
姜镜奕闻言,眉头微微一蹙:“渝城离这儿山高路远的,你一个姑娘家前去,不知江湖人心险恶,太危险了。”
修双卿笑着说:“我有武功,不怕!”
姜镜奕愣了一下,随即捂住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双卿,你真是太天真了。”
修双卿看着姜镜奕,坚信道:“镜奕哥哥,他们若想伤我,是断不可能的。”
姜镜奕见修双卿这坚决的模样,一时怔住了,沉吟不语。
修双卿瞥了姜镜奕一眼,“我知道渝城离这儿极远,但我既然答应了别人要去,就算爬我也会爬到……镜奕哥哥,我要找哥哥,跟你找娘亲是一样的。”
姜镜奕伸出手,用没有油脂的那只手轻轻抚摸修双卿的头,“我知晓。”
修双卿忽然有些发怔,要知道,除了父亲,没有一个男子摸过她的头。
姜镜奕很快就收回了手,只当刚才的事情仿佛只是一件再平凡的事情,“我与你一起去吧,正好我要找母亲,路上也有个照应。”
修双卿懵懵的点头,其实她都不知道姜镜奕说了些什么。
路上有了伴儿,修双卿就不孤单了,一路欢快了不少,心中反而想要姜镜奕能一直陪伴自己。
是夜,天空下起淅淅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