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霍岐轻笑道,“我们几个在垄尾山背辛苦了好几天才找到那件暗器,我就算一个人跋山涉水也就从没这么累过。”
修双卿懒得看他,“我记得你当初可是说为了慕容姑娘什么苦都能吃的。”
说到慕容姑娘,霍岐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干脆悻悻的什么也不说了。
修双卿看着这盘松木棋盘,继续在一处十字交错的地方落下一颗黑棋,不过按照约定,她也该想办法让霍岐和慕容少灵见面了。但是慕容少灵有意不见他,修双卿在心里幽幽叹了叹气,便只能连拐带诱了,还望少灵姐姐不要生气。
姜镜奕从修长白净的两根手指间缓缓放下一枚白子,漫不经心的道:“三公子好像忘了什么。”
霍岐不明白,“忘了什么?”
姜镜奕提醒道:“当日在山鬼遥楼,三公子承诺会告知我们有关锦袍医怪的一切消息。”
霍岐呃了一下。
修双卿动作微微一顿,险些将此事给忘了。
肖怜娇颜一展,雀跃的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霍三公子你赶快说。”
修双卿心里心知肚明,就算如今知道锦袍医怪下落也是于事无补,以她此番身手,顶多只到锦袍医怪身法的一半,若要将他绳之以法,真是难于登天。可她亦想知道有关锦袍医怪行踪的一些消息,如他的弱点。便是一草一木都有惧怕的东西,更何况是人,不可能没有一丝弱点,也不知锦袍医怪的弱点是什么。
结果,霍岐带着有些厌恶的语气说道:“那锦袍医怪就是个怪人,他就好像是神一样的存在,神秘兮兮的,好像全身上下都根本找不到一点弱点。我在山鬼遥楼里与言姑娘说时,见到他是三个月前,苗疆,他正坐在一个酒家里点吃的,我早有耳闻锦袍医怪形装,一眼就联想到他恐是锦袍医怪,他离开酒家后我一直跟在他后面,到后面他自然发现了我,问我是不是霍铘的弟弟,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二哥的死肯定是跟锦袍医怪有关的,锦袍医怪在三域臭名昭著,就连三岁小儿也知道他是坏人,我以为当时他也会杀了我,但是居然出乎了我的意料,他没有杀我,还跟我聊了会儿天。”
霍岐长长呼了口气,好像在释怀,但抚摸手中碧玉的力度情不自禁又重了些,继续道:“我问他是不是他的人杀了我二哥,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反驳我,他语气平淡的和我说,他虽然是个恶人,但他是逼不得已,因为天底下想要杀他之人多不胜数,他只是为了生存。这岂不是极大的嘲讽!一个帮助恶人的恶人,害尽天下人,居然还在为自己开脱,真是讥讽!”
在霍岐说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修双卿恰好抬眼,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隐隐觉得姜镜奕的手好像微微一颤,修双卿心中猛然一跳,下意识唤他:“镜奕哥哥……”
姜镜奕冷笑道:“一个极恶之人,说这样的话确实是天大的笑话。”
修双卿觉得此刻的姜镜奕有些不对,若是平常,他人之事予姜镜奕而言只是微微一笑,或是意思意思评价两句,但绝不会如此森森然的假以评论,这会儿的语气听起来,倒十足的怪异。
霍岐也感觉不对,没再说话。
姜镜奕蓦地抬首,见修双卿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愣了少顷,有些强颜欢笑的嫌疑,说道:“我无事,霍公子请继续说。”
霍岐不相信,关心道:“姜公子你……当真无事?”
肖怜亦十分关怀的关注姜镜奕,看了一会儿,看向修双卿,修双卿直直看着姜镜奕,她神情是最平静的,但修双卿对姜镜奕的关心不比在场的一个人少。对她而言,姜镜奕是自她出家门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一起睡破庙一起吃野食,而后一直协助她破案帮她养身体,发誓永远跟随她,非死不背叛不分离,六年来无半分怨无一句悔。她对他的感情,仅限于亲情。
姜镜奕轻支着额头,嗤嗤笑道:“你们是怎么了?我不过说了两句,就搞得你们这副模样……”
霍岐肖怜不言。
修双卿凝神沉思,重新展露笑颜,“镜奕哥哥没事便好,霍岐,你继续说。”
霍岐听到修双卿的话,虽然仍隐隐不安,但还是接着说:“……说起来那天的锦袍医怪有些奇怪,我们只是说了两句,他就走了,好像从没来过。我问他他接下去要去哪,他说他要回家,回西州去,我又问他他的家人呢,他说他没有家人,我问他他的徒弟呢,他好像生气了,挥袖把我挡开,我们就再没见过。”霍岐说罢,问修双卿:“不知我说的这些对你可有帮助。”
修双卿道了声多谢,再看姜镜奕,姜镜奕则观摩棋局,修双卿不知姜镜奕与锦袍医怪之间的关系,修双卿以前一直以为姜镜奕是把锦袍医怪当成药理上的对手,但如今看来,好像还有一份厌恶与仇视。
姜镜奕施施然的落下一枚棋子,道:“锦袍医怪行事向来诡异不定,这些话理不理会都一样。”
修双卿轻轻嗯了一声,想着走下一步棋,没有再谈锦袍医怪的事情,而道:“霍岐,你与慕容姑娘的事情我此后定会帮你,你且放心我。”
霍岐经过这两天对修双卿的了解,早已信了修双卿,“多谢。”只是他想到慕容少灵,八年前他和慕容少灵突然的不欢而散,如今若是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相处怕是会十分尴尬,他又道:“我和慕容姑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