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哑着声音,“好了,没事了。”虞江默然,很是崇拜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没走呀?”“猜的。”虞江撇过头不理他,看着他难受的样子,鼓了脸腮,让他好好躺着,自己跳下树,跑到河里冰层下捞上箱子。
当时沿着林子走到这,过不了河,又正巧有棵榕树,想在这里休息一天,等他醒了再说。可是箱子不知道放哪里,取水的时候发现河面的冰碎了几块,突发奇想将箱子扔到水下,借着冰上的雪掩盖,看不出来,刚好救了他们。
她取了榕树的叶子和根须,配着前边摘的药挤了药汁,又寻了些干树枝,学着林胥的样子点火,怎么也点不着。正着急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她手里的树枝,不一会就有火苗出来。
林胥拿过旁边的瓷瓶,在火上晃几下就喝了下去,递给她,示意她继续,虞江想说等晚上再喝下一次,想了想这连药都算不上,像那般喝法,估计好不了,把剩下的药材一次次都用完了。
林胥喝完靠着树闭目养神,虞江松懈下来,动一下都费力,靠着树干昏睡过去。再醒来已经是深夜了,她身上盖着林胥的披风,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的银灰色,这是夜晨准备的,他看着冷漠,实际心细而暖,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她出着神眼前递来一条烤好的鱼,林胥看着她,“没事,我保证会救他们,别担心。”她莫名有些安慰,她是需要个人来骗骗她的。
接过鱼,虞江把披风还给他,“你快穿上,不用管我,我生不了病,倒是你弱成这样,伤寒加剧就不好了。”林胥瞪了她一眼,还是接过披风,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吃完,虞江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握在手里看了很久,“药都拿去河泉了,箱子里都是一些小药,和我路上无聊做的乱七八糟的药,只有这瓶是从家里带出来的,可以救你一时,只要我们能按时到河泉,要是用另一种解法,这个是必须的,要不要用?”
林胥想都没想,“不用。”按时到河泉?他心里冷笑一声,那几个找不到他的尸体是不会放心的,就算这毒没人能解,眼下不就有一个吗?他们想必也想过万一,南郡周围,应该说凤郦都被监视着,还有他这个身体,这一路半点也快不了。
听他这么快回答,虞江也没有奇怪,他也不是奇怪一两天了,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林胥将火熄灭,清了痕迹,“这里还不安全,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返回,还是要小心。”
虞江自然听他的,他醒了她就像只猫儿,完全相信着他,乖乖巧巧,林胥觉得这样很好,只是有时候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安慰她,让她别担心,一切有他,被他压抑住了。若是虞江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很怀疑。
两个人蜷缩在树干的平台上,开始背对背,中间隔着不能再隔的距离。等睡熟了,不清楚谁先开始,总归月亮在云里翻个滚的功夫,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凛冽的寒冬,唯有身旁的人是唯一的温暖。
虞江缩在林胥怀里,像在吃烤红薯一样,身上再冷,碰到的那点热量也足够暖了她。冬天的夜晚格外清新,天上像染了一层青草的气息,星星眨啊眨,越来越稀疏,躲在朝霞背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