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和刘非来到了孙家村,这一路上,与其说秀秀在搀扶着刘非、还不如说是拉着他。
“秀秀,等咱们进了孙家村,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啊,你见过哪个老头子能走这么快的!”刘非一边整理着自己满胸的胡子一边抱怨道。
“知道啦,我一定好好搀着您!”秀秀高声答复了一句,又小声嘀咕着:“哼,又来占我便宜。”
这后一句,刘非还真没听清,他凑上来问:“你说什么?”
秀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没什么。”说完,温柔地将双手托在了刘非的胳膊上。
这点亲近与温暖足以融化刘非的心,机会难得,他幸福地享受着,嘴里不由自主地哼唱起了小曲儿。
“瞧把你美的,当自己是皇帝老子呀?”秀秀讥讽道。
刘非淡然一笑,言道:“佳人在侧,就是给我皇帝之位,我也不屑一顾啊。”说着,另一只手掌覆在了秀秀的玉腕之上。
秀秀假装感动地微微一笑,暗地里却手指一动,狠狠地在刘非的胳膊上捏了一把。
这一下倒不疼,可刘非却痛心疾首地“哎哟”了一声,装出一副五官挪移的样子,愤然质问:“咱不是说好不动手的吗?”
秀秀收敛起笑容,轻瞟着刘非,说道:“嘿,别装了,至于吗?我就轻轻动了动手指而已。”
“言而无信。”刘非轻蔑地白了秀秀一眼。
“女人就是这样善变啊。”秀秀镇定地说道。
刘非停住脚步,上下打量着秀秀,言道:“你现在口才不错呀,尤擅辩驳。”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你教我的。”
“嘿,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石匠孙铁柱家附近。
“他家都有些什么人?”秀秀一边观察着地形一边问道。
“只有他的妻子和老母亲。”这些情况,刘非早就打探清楚了。
秀秀整了整刘海,说道:“那我过去敲门了。”
“依计行事,不可莽撞。”刘非不放心地叮嘱着。
秀秀漆黑的眸子左右一闪,见四下无人,迅速来至孙家敲门。
“谁呀?”开门的是孙铁柱的妻子,她面黄肌瘦,怯怯地打量着秀秀。
秀秀面带羞涩地说道:“呃……这位大姐,我和我爹路过此地,我爹口渴了,能讨碗水喝吗?”说着,一指身后的刘非。
刘非配合地蹲在墙下,咳嗽不止。孙家媳妇见状,忙说道:“你等一下。”言毕,转身打水去了。
见这女人好心,秀秀和刘非交换了一下眼神,计划可行。
不一会儿,孙家媳妇就端来两大碗水。秀秀千恩万谢了一番,自己的那一碗一饮而尽,另一碗端给了刘非。
孙家媳妇笑道:“慢点喝,不着急,我再你们来一碗吧。”说着,拿起空碗又去倒水了。
突然,一个老婆婆从孙家媳妇的身后蹿了出来,一把拉住秀秀,热泪盈眶地高喊道:“哎呀,是柱子回来了吗?柱子,你可回来了……”
秀秀吓了一跳,扶住这位老婆婆,说道:“大娘,您认错人了吧?”
刘非也赶了过来,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关切地询问着:“闺女,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门口的喊声引来了孙家媳妇,她赶紧拉回了老婆婆,口中劝道:“娘,您又胡闹了,您看清楚,人家是个小姑娘,不是柱子,您快跟我回去吧。”
“啊?不是柱子呀……”老婆婆一听这话,渐渐安静了下来,跟着孙姐媳妇回屋了。
这老婆婆一定就是孙铁柱的母亲了,看来这位可怜的母亲因为儿子迟迟不归已有些精神失常。
等安顿好了婆婆,孙家媳妇来到秀秀跟前一个劲儿道歉。秀秀心有余悸地念叨了几句:“哎呀,吓死我了……”随后试探着问道:“大姐,柱子是谁呀?”
孙家媳妇叹了口气,随口答道:“是我家男人。”
“他……他出事了?”
孙家媳妇点点头,悲痛地答道:“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话还没说完呢,泪珠已经滚落腮边。
“怎么会有这种事?你报官了没有?”秀秀急切地问。
孙家媳妇无奈地摇了摇头,凄凉地说:“那些当官的哪里会管穷人的死活。”
这话刺痛了秀秀的心,她又关切地问:“你们当时找了没有?”
“找了,全村人都帮我们找了,可……”说到这里,孙家媳妇忽然瞟了一眼秀秀,收敛起悲伤的情绪,低着头,小声道:“算了,还提那件事做什么?你们还要喝点水吗?”
“哦,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哈。”秀秀连连道谢,随后又闲聊了几句,见孙家媳妇再无兴趣攀谈,便和刘非一起退出了孙家。
来到一处树荫,秀秀一手托着自己精致的下巴,剑眉紧锁,问道:“喂,阿非,你有没有听出什么?”
“看来她是不愿意提及自家男人失踪的事。”刘非埋头思索着。
秀秀一拍大腿,言道:“哼,她要是知道是我这个八府巡按在问话,她肯定就说出来了,哦,说不定还要我替她伸冤呢。”
刘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没准。”
一听这话,秀秀抬腿欲走,言道:“好,那我去亮明身份好了,这样来得痛快。”
刘非一把来回了秀秀,展臂将她拥在胸口,装出一副疼爱晚辈的样子,凑到秀秀的耳边,低声劝道:“现在不能去,你看看,有穿成这样儿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