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驿馆内,刘非和秀秀走后,小宝自觉地读书写字去了,只是偶尔一想起刘叔叔刚才的扮相,他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如忆经过小宝身边,见他偷笑,于是问道:“哟,小宝,读的什么书呢?这么有意思呀?”
小宝忙收起笑容,也不敢搭腔,生怕自己说漏了嘴,只好假装没听见,摇头晃脑地“之乎者也”了一番。
如忆见小宝只顾专心读书,也再不打扰,转身去找风四娘了。原来她心里仍然放不下秀秀房里那双男人的脚:上一次看见个大男人是在晚上,黑灯瞎火的,我或许没看清楚,可这一次不同,大白天的,我还能看错?
见了四娘,如忆把今天在秀秀房间里看到了一切告诉了她,并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四娘托着腮帮子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桌子,豁然言道:“嗨,这回你没看错,肯定是有个男人。”
如忆吓了一跳,柳眉微蹙,急切地问道:“谁呀?”
四娘又连拍了几下桌子,十分确定地答道:“这还用问,是阿非啊。”
“啊?阿非?那他躲什么呀?”如忆不解。
风四娘一脸坏笑地说道:“这个嘛,一男一女……哼,一定是不可告人的事儿呗。”言毕,朝着如忆挑了挑眼眉。
如忆又是一惊,略带几分畏惧地试探道:“难道,他们……”说着,左右手的两根食指凑到了一起。
风四娘见如忆终于领悟了自己的言下之意,忙颔首肯定。这下如忆有些慌神了,虽说她早就看出了秀秀与刘非之间含情脉脉,却万万没有料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迅速。
如果秀秀与刘非结合在一起,那自己该怎么办呢?岂不成了个多余的人?这样一想,她顿觉六神无主。
四娘见如忆眼神闪烁、神色不安,而如忆的心思,她多少也能猜出几分,于是宽慰道:“你也别多想,也别太较真,咱们就假装没看见吧。他们俩,早晚的事,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如忆反复掂量着这件事,最终言道:“我不相信,别是这回咱们又误会人家了吧?你啊,什么事儿都爱往歪处想。”
“哼,你不信算了。”风四娘笑道。
第三天清晨,秀秀起得格外早,“砰砰砰”,重重的的敲门声惊醒了还在梦中的刘非。
这声音让刘非从心底升起一种不详之感,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开门将秀秀请了进来。
“大人,您……”刘非冷着脸、不敢多问,他生怕秀秀又冒出什么新鲜点子折腾自己。
“阿非,昨天真是太辛苦你了,我呢,也有点过分,所以呢,你今天不用去了,我带小宝去好了。”秀秀的话直爽而诚恳。
刘非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昨日种种仍历历在目,至今令他心惊胆寒、不忍回首,他歪着头,眯着小眼睛凝视着秀秀,略带怨气地讥讽道:“我没听错吧?”
秀秀莞尔一笑,拍了拍刘非的胸脯,凑到刘非的耳边,柔声道:“巡按大人的话还有假吗?”说话间,那掌心还故意在刘非的胸口停留了一下。
一听这话,刘非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里,而如此亲近的举动,让他残存心头的一点怒火渐渐消散,但他仍不依不饶,拎起秀秀的手腕,板着脸,气恼地骂道:“哼,巡按大人曾经教诲,女人尤其善变,此言不可信。”
“喂喂喂,你不要这么小肚鸡肠好不好,你昨天已经发过好大的脾气了,我不是向你道歉了吗?晚上还认认真真地给你做了按摩,你都说不计较了,怎么今天还这么大火气呀?”秀秀脸色一转,嘟着嘴,低垂下眼帘,猛然收回了手,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跳得好快。
望着秀秀可爱羞愧的神色,刘非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转而担忧心爱之人的安危,于是问道:“你和小宝?行吗?”
秀秀一摆手,说道:“没问题的啦,就当带小宝到山里玩一天嘛。”
“怎么,今天没想出什么鬼主意整我,索性不让我去了?”刘非苦笑道。
秀秀朱唇一翘,脸颊上瞬间飘过一朵红云,“切,都去盯那个臭道士,那桌子上的公文、账本怎么办呀?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来督察水利的,不是来代天巡狩的,还是公务要紧嘛。”
刘非颔首,欣慰地一抱拳,言道:“大人英明。”
这一夸,秀秀更觉双颊发热,赶紧转身离开了。
一连几日,都是母子搭档一起暗访,只不过盯了半天,却不见府衙中任何一人与清风观有染,这让秀秀挫败感十足。
晚上,刘非特意来到秀秀的房间,只见她用手背轻托着精致的下巴,一双如水的眼眸无聊地望着窗外的明月,朱唇微动,不知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刘非坐到了秀秀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大人,在想什么?”
秀秀惭愧地低垂下眼帘,怏怏地答道:“哼,这根藤上,别说冬瓜、西瓜、南瓜了,我连个瓜子都摸到。”
“大人不必失望,咱们还有机会。”刘非劝解道。
“喂,你知道吗,我本来还试着深入虎穴来着,结果,人家徐大仙现在连徒弟不收了。”秀秀沮丧地叙述道。
“哦?大人有心了。”刘非赞道。
“你少来,有心管屁用呀,还不是白费功夫。”
“大人,明天可就是初五了。”刘非提示道。
秀秀恍然大悟,立刻兴奋了起来:“对噢,初五了,有好戏看喽。”
初五这天,秀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