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反应很快,转身去开门——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穿着毛呢长风衣,西装革履,拎着真皮公文包,从气质上看-是个知识分子!
但双目发红,像是熬夜多日,或正患眼疾?
“张局在里面,快请进—”徐所热情招呼。
“你们在开会吧?我是张局同学,我不急、不急,我在外面等…”男人礼貌谦让道。
“宁校长,老同学-莫讲客气,进来吧-”张正义喊道。
“那行-那行。您先请!”宁远贵对徐晋道。
“您-先请,您是客,我是张局老部下—”徐晋侧身示意?
“都快进来-关门,外面冷!”张局道:
徐晋彬彬有礼,在局里是出了名的;宁远贵是一校之长,当然也讲礼节!—只是过分讲究繁文缛节,确实浪费时间…
等两人相伴到跟前,张正义介绍道:
“这是宁远贵-我老同学,现在是北伏镇中心小学校长。他叫徐晋-我老弟,现任箭山派出所所长,青年才俊!”
宁远贵已经脱下皮手套,伸手道:
“这么年青,就在箭山镇当所长!幸会、幸会-”
“都是张局教导有方,还要努力-努力!”徐所双手握住宁校长右手道:
“我是‘先客让后客’,你们老同学八抬谈心!我先走-”
“这怎么好意思…”宁远贵搭上左手道:
看样子是在“汇报思想工作”,自己搅了局—确实唐突!
“好,徐所忙得很-先走吧。”张局道:
“老同学你等一哈,我马上给你泡茶…”
宁校长闻言松开手,赏识道:
“徐所,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换个时间和张局,去学校给我们-上法制课?我和你们箭山小学的马校长-相当熟!”
“一定、一定!我和老马也熟!宁校长更潇洒些!”徐所拿起包,告辞道:
“张局,我先走了?”
“行-”张正义送徐晋来到电梯口,压低嗓音道:
“我们还有一个‘失踪案’,是宁校长老大—晚上再讲…”
“噢?我今天一直在城里,有什么吩咐-您只管打电话!”徐晋按下电梯按钮:
难怪张局要从所里“抽人”,这个宁老大失踪-肯定也是麻烦事!搞不好—刑侦大队今年“年难过”…
送走徐晋,张正义返回办公室:
宁远贵已经自己泡过茶,正捧着杯子-发呆?刚才面对徐所显出的温文尔雅、淡定从容—荡然无存,一副忧心忡忡模样?
“搞一根呗?”正义道:
他印象中—小贵子不抽烟。现在当校长,可能习惯改了呢?
“搞一根吧,我这里有…”宁远贵摸公文包?
“都是老同学,你到我这哈来-吃我的!”正义递上电线杆子,帮小贵子点上。
“谢谢!平时我在家‘不抽’。-这段时间烦死了…”宁校长摸出一包硬中华,没见打火机。
“哪个不烦呢?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正义安慰道,心说:
“你大哥‘失联’这档事儿,把我头都烦炸了!”
“我自己烦-是应该的。还把老同学烦到了!—你这么忙,周末还在加班!”宁远贵歉意道。
“你莫讲‘客气’—”张局加重语气道:
“大哥失联,于公于私-我都要管!”
“我晓得义兄重感情,看重我们一份儿;事业心强,是我们一班同学的榜样。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找你?”宁老二抬头望向正义:
他两眼布满血丝,一定是多日未能安眠。
“小贵子,你莫给我戴‘高帽子’。事业心-不敢讲,责任心是有的!”张正义小眼直视宁远贵道:
“现在没有旁人,关于‘大哥’—还有哪些事情,你原原本本给我讲?你不讲清楚,我怎么帮你分析?怎么帮你找?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你讲‘是不是’?”
“我知道,义兄-唉—”宁远贵喟叹一声道:
“讲出来,都丑死人!老大不但沉湎赌博,还在外头、在外头-乱搞男女关系。按现在流行说法,就是‘养情人’、‘***’,还不止一个、两个?
唉-我老头子如果知道了,要气死!我到现在都不敢给父母讲—老大失联了。”
“你哥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不光欠你们自己家人的,据说还在外面‘拿爪子’?他怎么会有钱‘乱搞’?你又怎么晓得的?”正义似乎不信。
“我平时学校很忙,哪有工夫去打听这些乌七八糟事情?这次不一样,我总感觉老大‘要出事’。昨天是本学期最后一趟-接学生放学,他还是没来。-电话仍然‘打不通’。义兄—我真正急了?”远贵苦着脸道:
“我思来想去,昨天夜里-就和你弟妹一起去‘逼’大嫂子…”
据曾明娥讲,从去年开始,宁远富很多次在家里“撒酒疯”,陆陆续续倒出一批“小女人”—和他如何如何关系好:
一个叫“小晴”,长得细皮嫩肉、白干白净,老缠住他不放。不是给他买内衣,就是给他买皮带。他叫她“向东”,她绝不敢-向西!
这个小晴和他干完那事,还把头毛缠在他裤带上。大嫂子就是发现了来历不明的长头发,才和老大—吵翻的。
另一个是哪家大宾馆的经理,好像叫“兰兰”,气质好、女人味儿足,在床上…没话讲!他只要一去,叫她来“伺候”,她乖乖来。赌博没的钱做本,他问她-要多少,她马上去拿,跑得比兔子还快!
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