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折腾，裴新筠坐在了余渺的旁边。
他理了理已经摆放地很整齐的书籍与文具，口中道：“昨天是我输了，但你用的是圣级功法，算是取巧。下一次，可未必这么幸运。
百指绡，你也只通了皮毛吧？还是说，你的功法根本不全？”
余渺看了对方一眼，“你猜。”
裴新筠的脸色差点没绷住，这个狡猾的小子啊！
昨晚封昂说，他帮忙问问余家关于百指绡的功法，但裴新筠一口就回绝了。
一是觉得没面子，二是不想让余渺觉得自己有求于他。
但是，想到百指绡原本就是匹配霜炎属性的，就心痒痒。
“哼！”裴新筠朝余渺宣示道：“你可不要进步地太慢，终有一天，我会狠狠地打倒你！”
余渺给了个懒懒的眼神，没接话。
裴新筠又是一阵气极。
突然觉得，自己要求转殿，是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自在的。
“大家都知道，如今是新朝1328年。”北面，掌教顾意远温文儒雅。明明说的是令大家昏昏欲睡的内容，偏偏声音中仿佛带了一股魔力，字字清晰入耳。
“新朝之前是殷朝，约万年。殷朝之前，是始朝，约万年。再之前，便是鲜有文字流传的神秘源朝，约三万年。
人、鳞、羽、妖四族的正式功法体系，是自殷朝开始。我们这座太虚学宫，以及各族、各城的其他学宫，也多是在殷朝修建。还有，四族的联盟，天阳盟，更是源于殷朝。”
“顾掌教。”有学童提问，“我们将来可以加入天阳盟吗？”
“当然可以。”顾意远含着微笑，“再过两年，你们的学业完结，学宫会有相关的考核。
愿意加入天阳盟的，就需要另外参加天阳盟的考核，通过了，你们就会是天阳盟的一员。”
大家的神情激动起来。
能成为太虚学宫的学子，已经是无上的荣光。
而天阳盟，意味着修道之人的精英。能加入的话，无论是待遇，还是声名，都将是一般修道人无法比拟的。
更别说能有机会亲近尊级甚至是圣级大人物，若是有机缘，拜在他们的门下，简直就是宛若登天了。
名声赫赫的世家大族子弟，或许不太在意。
但学殿里，更多的则是小家族，又或者只是稍有些天分的普通子弟。加入天阳盟，将会是他们努力冲刺的目标。
顾意远看着众人的神情，神情依然温润，“成为天阳盟的一员后，也意味着你们肩上的责任要比普通修炼之人更重。如果你们真想加入的话，就要好好修炼了。
现有的功法体系一共是六阶，分为灵道与武道两类。你们现在是第一阶，学童。咱们的学殿，是灵术学殿。
第二阶是灵师或武师、第三阶是高级灵师或高级武师。到了第四阶灵尊或武尊，也就意味着你们的修行算是结了硕果。开派立业，光耀宗族，都不成问题。
至于更高的五阶灵圣或武圣，以及六阶灵帝或武帝，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等级了。当然，我还是在这里，祝愿大家将来都能成为名震一方的大人物……”
“顾掌教。”伍音萝举手道：“您也是天阳盟的一员，而且天资极高，更是通晓古今历史，连鲁宫长都要夸您是大学者。
可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顾掌教能否解答？”
顾意远点头，“你说。”
伍音萝眨了眨眼睛，露出狡黠的目光，“虽然说，现有的功法体系是自殷朝才开始。
但按此类推的话，可以得知，源朝的高最等级是四阶尊级、始朝的最高等级是五阶圣级，而殷朝的最高等级，已达六阶帝级。
那么，如今是新朝，会不会再诞生比六阶帝级更高的等级……譬如神级？”
顾意远笑容微敛，眉头微皱。
伍音萝弯起嘴唇，“据说太虚学宫的第13任宫长，人族的第4位灵帝，当年突然消失于学宫，便是超脱凡界，踏天成神了……”
“够了！”顾意远忽然重拍长案，无形的震波令学殿众人气息都是一窒，仿佛哑了嘴，不能再言语。
伍音萝更是被震地不能动弹，剩下两只大眼珠滴溜溜直转。
“没有根据的事，不要乱说。”顾意远的声音微沉，目光盯着伍音萝，似警告似严厉地道：“段灵帝一生磊落，又是太虚灵帝之后，为太虚学宫培养出不少精英学子，大家今后都不要再肆意揣测。
学宫也早有规定，段灵帝之事不得再提及。你们若是心怀敬仰，便去太虚神殿祭拜，这才是你们应该做的。
伍音萝，你身为青绿城城主之女，更应该明白先辈们浴血斩怨的艰辛。今日之事，我只当是意外。再有下回，我绝不再留情面！”
温文儒雅的顾意远，此刻身披冷肃，令人发寒。
片刻后，那股无形的压抑之感才渐渐散去。
伍音萝吐了吐舌头，低下头不敢再看顾意远。
顾掌教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今天被她气成这样，如果一状告到她娘那里，她就死定了。
……
“哈哈。”夜晚，韩枕山不约而至，仍是翻窗，仿佛正门什么的，不存在。
韩枕山笑了一阵，朝余渺道：“我就说嘛，伍音萝那个麻烦精，一天不惹事就浑身痒。顾掌教可是很少说重话的人，今天居然被她破了功，厉害，佩服！”
余渺问，“段灵帝的事，我也听过一些。顾掌教也说他为人磊落，又为太虚学宫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