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派,主峰。
天空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广场中央,剑生孤零零的跪着,他的手被绳索困住,嘴角滴着血,右眼因为受伤而闭着。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从右侧额头拉到了右脸的下巴上。
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因为受伤而痛苦的表情,他努力的微笑着。因为他心中无愧,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武当的事情。
广场正前方的高台上,武当掌门正襟危坐,冷漠的看了眼跪在广场中央的年轻弟子。他曾经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当辈几乎无人是他的对手。但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通敌叛变的罪孽,让武当派在剿灭魔教的途中遇到埋伏损失惨重。
“剑生,你可知罪?若知罪可免受皮肉之苦,得一个痛快!”
“我……”剑生抬起头,哈哈大笑道,“我无罪!”他扫视一圈,看着一个个同辈人幸灾乐祸的目光,曾经围在他周围的想要套取他剑法诀窍的同门师兄弟也在其中。人啊,利用价值一旦榨干就没了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他曾怀着一个仗剑走天涯的梦想加入了武当派,想当一个锄强扶弱的英雄。他比所有人都要上进和努力,他比一起来的所有同门师兄弟都要厉害,因为他有梦想。
可一切都在那一次铲除魔教的行动时候破碎了,他充当先锋斩杀魔教数十人,是当时无愧的开路先锋。在一次探路的过程当中,他无意间从魔教妖人手中获取了他们准备反攻的重要情报,还获得了他们即将聚集的目的地。他将这个消息上报上去,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武当掌门当机立断决定围剿魔教妖人。
当几乎所有人都在表达对剑生的赞美之意时,只有一个人给他泼了一瓢冷水,那个人是他师父,只道:
”剑过刚易折,人亦然。“
他身在虚假的荣誉当中,完全没有听进去师父的话,憧憬着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再立头功!后来,武当派中了魔教的埋伏,损了了一半战力,几乎所有人戴伤而回。他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叛徒,如果他的师父还在的话,一定站在其他人的对立面,为他担保。
可师父已经为了救他而死掉,死在他的怀里,他唯一的遗言是,“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师父不求你将我的剑法发扬光大,我只要你活下去,记住,任何情况下都要活下去。”
他即将被当众处决,活下去的希望相当渺茫,或他即将在天国里和他的师父见面,一起聊一聊死后的生活。曾经,他不相信命运,认为人只要足够努力就可以摆脱命运的束缚,但现在他有些相信了。
雨停了,天空出现一道彩虹,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他抬头看了眼天空,乌云消散,太阳挣脱了云彩的舒服漏出了半个头。
“师父,你传我毕生所学,今日你好好看着。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盯着广场正中央的武当掌门,“你想要我死,很简单。来取!”他内力迸发,挣脱手脚上的绳索,一点点的站起来,毫无惧色的扫视四周。他手里没有剑,心里有一把一往无前的剑。
掌门右侧掌管刑法的月长老在见到剑生挣脱绳索的那一刻笑了,心道:“就怕你守规矩,让我没有机会暂草除根,现在,你给了我机会便不会让你活下去。”他冷喝道:“剑生!你给我跪下去,叛变之人没有资格站着。”
“我无愧于心。”剑生朗声道。
“执法队上,让他下跪,并交代出同谋出来。”月长老一声令下,数十位武当师兄手持宝剑,将他包围。“得罪。”
这些师兄虽然天分不如他,但比他年长数岁,年龄完全可以消减天分上的差距。若论单打独斗,他们谁都不是剑生的对手,但十人合围下,剑生险象环生。一道道伤口以可见的速度增长着,若不是掌门还未下达下杀手的命令,处处留情的话,剑生能不能活着还是一个未知数。
往日所学在剑生脑海中一一浮现,在这生死危机时刻,一招招剑招被他融为一体,仿佛有了生命一样随着他舞动。渐渐的围攻中的众人忽然发现他们的招式仿佛被看穿了一样,很难再击中在剑生。
掌门豁然站立,“这是剑术进入入微的境界才能施展出来的手段。不愧是武当当代第一人,可惜入了魔道,无法回头。”他心存一丝幻想的问道,“你真的没有背叛师门,勾结魔教?”
“师兄,他给魔教写的信都被找到了,证据确凿,何须再跟他废话。”月长老朗声道:“众弟子听令,剑生勾结魔教,证据确凿,公然翻盘,杀了他!大功一件。”
剑光如雨般倾泻而来,剑生应接不暇,险死环生。
脑海中却回荡着刚来武当山时,师父教他的话,“何为剑法,存乎一心,迸发而出。剑法,即心法。心之所向,剑之所向。”
他眼中的剑光变慢了,他看到一个个狰狞的面孔,被放缓了数倍。他让开一道剑光,虚手一点,一把剑从手中落下去,他乘机握住了一把剑。
心之所向,剑之所向。
随着他剑的刺,砍,切,点下,周围围攻的人越来越少,地面落下数十把剑。剑与侠士的关系往往是生死与共,剑落下去了,人也跟着倒了。短短一瞬间的功夫,数十个围攻剑生的剑客死了。
攻势为止一窒。
剑生看到了生的希望,或许他能让师父的遗愿实现呢。他全身上上下下都是伤口,每走一步便有血液滴下来。但他坚持的走下去,他的目标是下山,如果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