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跃,往往是数米。梵天跑得又轻松又优美,是道很漂亮的风景线。许小海就惨了,在后头追的气喘吁吁。
越是靠近,头顶的独眼越显得巨大。眼眶中弥漫着一层青色的液体,好似眼泪。
追逐的脚步最终停留在一个空旷的广场上。支立的广告屏不知道被什么砸得粉碎,水池上覆盖着厚厚的雪块,颜色脏兮兮。
“乖乖在这等着,哪也别去。我就在附近,有事叫一声。”温柔地低语,梵天执起唐时汐的长发,轻轻印下一吻。
人不是只有一面,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场景就会展现不同的神态。想用简单的一两个字,将人给符号话,太过异想天开,只能说生活不是小说。
好比梵天,他的原名一定不是这个。
唐时汐问过许小海,据说这个名字是他翻看了一些神话故事后选定的,最初的参考还有宙斯、盘古。只因觉得‘天’字看起来更高大上,才定下这个名字。
梵天是印度教的创造之神,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众神之王,盘古开天地更是每个华人都知道的典籍。
什么名字不可以,非得从这三个中选,这个蛇人的傲气可想而知。
唐时汐当时还笑话他:“人身蛇尾,那是女娲的象征,要取也是这个名字更合适。”
梵天一本正经地反驳:“那是大地之母,雌的,不能用。”
这家伙老是说什么雄雌论调,感觉就和个直男癌一般。
面对许小海的时候,这个家伙很少用正眼看人,语调冷冰冰的,就像是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可就这么简单的定义为‘冰’又不对。
至少,在面对她的时候,这个家伙极少板着脸,笑得又好看又温柔,犹如春风拂面。有时很幼稚,会在边上各种破坏、制作噪音,引她注意。有时又成熟可靠,比如现在。
“我又不是小孩子,什么乖不乖的。”嘴里咕哝着,人却老老实实地拿出垫子铺好。
梵天笑得宠溺,看着深情款款,然而眼神清亮,实在找不出缠绵眷意。
这个人,说的做的,和他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完全两样。
唐时汐自认不是傻瓜,哪里肯被他的做法给哄了去。就算梵天长得再好看,举止再关怀,不爱就是不爱。真相信了,铁定完蛋。
手悄悄摸上胸口,这个印记来的实在奇怪。系统说这个是守护契约,梵天则说这是他的标记,只会下在伴侣的身上。
兽神……她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神,估计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她的重生说不准是那家伙一手策划的,还有米露和系统的出现……仔细想想,它们的目的更像是在努力塑造她成为合梵天口味的对象。所以,对于她的实力,它们不太关心,指定了计划随便她做不做,态度敷衍了事,却精心地保养她的身体。
嘲讽地勾起嘴角,真是的,这么一想,自己都成了卖‘肉’的。
甩甩头,挥去那些不靠谱的想法。天空中,酝酿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正正巧巧就落在这个广场上。
落地的瞬间分裂成无数个小水滴,眨眼溜走了。
真的是溜!
唐时汐亲眼看见那些水滴长了脚,模样长得和豆芽菜差不多,就是顶着的那两片叶子长成眼睛模样。两条细长的根须和踩了风火轮般,飞快地朝着不同方向飞去。
梵天手中多了个青草编织的长袋子,也不知打哪弄来的……唐时汐怀疑他手上也有空间,要么就是有类似空间存储器一样的物品。
跟在‘豆芽菜’的身后跑,动作敏捷地一抓一塞。
小团子也在跑,欢快地张着嘴边跑边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