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巅。
寒风呼啸,侵人骨髓。
“主人,该怎么做?”
说话人声音复杂,转身看向天泽,寻求意见。
“走!”天泽转身离开,脸色漠然无情。
“主人,那焰灵姬....”
声音戛然而止,天泽一只魅蓝粗壮的手探出,生生捏住了来人的脖颈,目光喷火:“你们也看到了,三千兵马,白亦非连同白甲军眨眼即灭,怎么打?”
“何况那个贱人真的想要回来吗?”天泽冰冷道:“那为何发出去的信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呵呵~”
宛若夜枭在长夜嘶鸣,众人悻悻跟上。
“你们说什么?”
姬无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这底下一群残兵败将:“你们再给我说一遍。”
“大将军,血衣侯已经被杀,现在只剩下一张人皮,我们军队遭到莫名秦军突袭,损失惨重。”
姬无夜静静听着,脑子转动飞快。
白亦非武力不凡,即便他也不敢说稳胜,但现在却被人轻易斩杀,而且是虐杀成一张人皮,可见来人武力有多强横。
至于突袭秦军。
“那秦军人数有多少人,装备如何,何人所率领?”姬无夜急忙问道。
“秦军人数三千骑,个个勇武不凡,悍不畏死,秩序井然,装备精良,弓马都要远胜我们,不知何人所领,但夜袭杀灭我们不过一个时辰。”
“嘶~”
姬无夜熄了侥幸心思,哪怕背后他率领了一万兵马。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大势已经不能挽回,且不说他能不能吞下那夜袭的三千骑兵,可以想象在三千骑兵死命护卫之下,嬴政安全定然无忧。更何况他还并无任何信心能够获胜。
谁敢肯定嬴政所派只有三千骑兵?秦军最擅以少胜多,长平之战的例子才过了多久?
相反,现在最为紧要的是秦国的反扑报复。
白亦非马踏秦国使馆,杀伤无数,真当秦国霸主位置是白来的吗?
那是一刀一剑搏杀而来,是由山东六国滚滚头颅铸就的王座,更惨的是白亦非现在身死,一切的罪责都将转嫁到韩国身上。
这个国境不足千里,七国最为弱小的国家。
姬无夜忧心忡忡,有些牙疼,在煌煌大势面前,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不过是螳臂当车。
不过所幸他救下了李斯,不会他不过太过难看。
紫兰轩。
血月笼罩,剑气冲霄。
卫庄身被重创,倒地不起,凝视天空那轮血月,充满不屑。
黑白玄翦停下掌中双剑,转身一望,残破的楼台上,一道冷峻身影长身而立,剑未出鞘,可两道目光犹如剑光一样夺目。
锋芒毕露,杀机盛烈。
战,一触即发!
双剑交锋,宛若千钧重锤来回冲击,闪瞬间爆发密密麻麻的激越金铁交鸣,听得直令人头皮发麻。
剑气飚射,每一道都好似利箭,射穿本就摇摇欲坠高楼。
轰!
爆炸冲天,剧烈燃烧的紫兰轩向四方一荡,碾成废墟,倏然剑音铮起,冲破碎木粉屑,两道神龙般的身影腾空而起。
双剑凌空斩击,劲力席卷十方。
滚滚波动,一剑摧城!
韩非等人看着空中盛况,也不由心神动摇。
剑客到了这等地步,世俗礼法再难限制,若只凭喜恶做事,只是危害人间,就如同黑白玄翦。
“他没事吧?”
韩非从弄玉身边接过卫庄,见其陷入昏迷,有些忧色。
紫女上前查看一番,摇摇头:“伤势颇重,需要静养。”
这时天空波动一静,众人抬眼仰望去,已再无其他交锋场面。
盖聂缓缓走了过来,脸色苍白,但持剑之手异常平稳。众人见之,有些好奇结果,不过也不好多问,唯有韩非挠头笑了笑:“若无盖聂先生出手相助,恐怕紫兰轩已是损失惨重。”
“这是尚公子之意,还韩非先生之情。”
“替我谢谢他,不过不知先生此战结果如何?”
韩非在盖聂身上上下扫视,发现许多线索,但仍是不敢直接断定。
“八玲珑之忧已解,韩非先生无需担忧此事。”盖聂身形渐渐没入阴影当中,转过头,看着昏迷重伤的卫庄:“替我照顾好小庄,这是我的私人请求。”
“无需先生请求,卫庄兄是我朋友,韩非自当竭尽全力。”
盖聂淡然应了一声,没入黑暗,却听到韩非猛喝一声:“慢!”
“先生还有何事?”盖聂停下脚步。
“敢问盖聂先生要去哪里?”
盖聂沉默无言,直接遁入黑暗:“秦国使馆。”
“你脸色怎这么难看?”紫女看着韩非有些不解。
“我本就是一问,但盖聂的反应却有些奇怪,而且先前嬴政出城的时候我怀疑他动用自己的势力。”韩非陷入深思,蓦然眼神一凝:“不好,随我去秦国使馆。”
秦国使馆。
看着门外甲士林立,韩非皱起眉头:“姬无夜的禁卫军怎会把守门外?”
“不知道,但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
韩非心神一紧,立马甩开甲兵喝问,跑入使馆内。
尸体,许许多多的尸体散乱倒地,场上死寂,气氛压抑像是胸闷样难受,血迹是湿润的,洒在青石板砖上嫣红一片。
而在尸体前方,李斯全身湿漉漉的坐在台阶上,背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