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韩王也被韩非说的有些犯难。
“笑话!”
韩宇站出身来:“昔日宣太后执掌秦政,楚怀王派兵包围韩国的雍氏,不克,韩遣使说秦救韩攻楚,宣太后却以楚利益为先,令秦按兵不动。”
“九弟,红莲作为我们的妹妹,本性纯真善良,怎会做出威逼韩国之事。我看你这个哥哥做的一点也不称职。”
姬无夜偷瞥眼韩宇,当初他可是许诺将妹妹红莲嫁于他,可转眼就变花样....哼。
韩非怒目逼视这个四哥韩宇,他当然了解他的心思。
无非是想令红莲拖延住秦国攻韩时间,自身借机登位,韬光养晦,寻找时机强韩,但这都是拿自己的妹妹一生幸福作为赌注。
深宫怨晦,说是天底下最黑暗丛生的地方也不为过。
昔日宣后芈八子也是像红莲这样纯真善良,兰心蕙质,可最后呢,步步为营,阴狠擅妒,操持权柄,就差没垂帘听政了。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在秦国这天底下最大的咸阳宫中。
“四哥,若九弟没记错的话,最后结果秦昭襄王还是出兵救韩了。”
“但秦国在宣后助力下不也是没有攻楚么?”韩宇针锋相对,倏然侧身向韩王拜道:“秦王至今未婚娶,红莲和亲未必没有成为王后希望。”
“须知现在宣后死后,还有她在秦国朝堂中还有扶持的如昌平君,昌文君,华阳太后等庞大亲楚势力,假以时日,在韩国暗中帮扶下,秦朝堂上未必不会出现一红莲为首的亲韩势力。”
韩王强烈心动,这话就像是说尽他心坎里面去了。
“而且现在韩国并没多余选择,不是么?”韩宇目光锐利凝视韩非。
韩非握紧双拳,指尖入骨。
权力的交锋,红莲在他们心中不过是工具罢了;而在这样的环境污染下,红莲纯真品性又怎不会受到侵蚀?
韩非还想阻拦,大臣中却有人站了出来:“四公子之计大妙也,但不如再进一步,效法越王勾践,使秦大泄元气为上矣!”
韩王安目光一亮:“大司空请言,如何效仿勾践吞吴?”
韩宇,姬无夜也被面前垂垂老矣的大司空给惊到了,纷纷看着那人。
老人咳嗽一声分外庄重:“当年勾践选派百余名美艳越女入吴,更有西施、郑旦献于吴王,方收吴王荒政之奇效也!”
“目下韩国只派遣公主红莲,效力甚微,不若则国中百位绝色妙龄女郎,送入秦王寝宫,使其日夜征战床第而无心战事,诱其耽于淫乐荒疏国政;甚至令秦王****,暴毙身死也非不可能。”
老者抚须而叹,颇为自得。
举座肃然无声,老臣们也是个个庄容深思。
韩王安目光连连闪烁,连连点头沉吟道:“韩女妖媚,床第功夫七国少有,寡人深有体会,此计甚妙也。”
“纵然不能令秦王荒诞,若生得一子使秦王立嫡,则后来秦王为我韩人,则韩国万世可安也!若不能立嫡,亦可挑起秦国王子之争,使其内乱频仍无暇东顾。”
一众大臣交口称赞韩王与大司空智慧,韩非却是感到悲哀。
韩王昏庸,沉湎于床底,也将其他王侯同样视作**,他甚至都在脑海中都能预想出秦王讥笑的画面。
大司空说完,场中仿佛就像是打开话匣子,一大臣走了出来:“美女计策颇妙,却难登大雅之堂,吾有疲秦之计,可耗秦国国力。”
“何谓疲秦?”韩王安顿时亢奋。
瘦削老人正容答道:“韩国临河,素有治水传统,亦多高明水工也。所谓疲秦,便是选派一最精于治水之河渠师赴秦,为秦国谋划一数百里千里大型河渠,征召全部秦国民力尽倾于该河渠,使其无兵可征,强秦兵少,自然疲弱无以出山东也!”
“不失为一法,韩国有大水工郑国,可随美女入秦,容后再议。”此计并无如勾践那样成功的实例,韩王兴致缺缺:“可还有其他方略?”
“河渠之工,误其一时耳,不伤根本也!不若吾之绝秦之计。”
声音既出,场面顿时火爆,韩非却是冷眼旁观。
“老司徒快说!倘能绝秦之粮,六国幸甚也!”韩王显然是喜出望外。
做过司徒执掌过土地的老臣语速却是快捷:“当年越王勾践也曾用此法对吴,使吴国大歉三年而不知所以也!我王可集国仓肥大谷粟十万斛,以大铁锅炒熟,而后献于秦国做种子。秦人下种耕耘而无收,岂不绝粮乎!”
倏忽之间老臣们瞪圆了眼珠:“......”
“此计倒是值得斟酌……”韩王皱着眉头踌躇沉吟。
韩非悲凉一笑,看着旁边的张良,又看着这热闹的场面,两人就像是外人一般。
“老司徒之策太得缓慢,又耗我五谷!”声音铿锵而出,一老臣佩剑霍然离座:“不若悬重赏买敢死刺客百名,潜人咸阳刺杀秦王,秦国自是一蹶不振!”
声音引来一片喝彩,韩王也仿佛沉醉在秦王被刺杀身死的环境当中。
哀莫大于心死。
“子房,走吧。”
韩非悄然转身离场,张良一片黯然:“韩非兄还想变法么?”
“变!”
“当然变!”
“一定要变,不仅要变还有变的天翻地覆,而这大殿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我们的敌人。”
张良努力跟上韩非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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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郑王宫正发生的情况都化作情报,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