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香闺之中,顾水盼将陈清秋一把推到,她却是比正主还着急,撕开朱颜不改的外皮,里面是黑乎乎,黏糊糊的黑色药膏。
涂抹在手上,擦均匀了后为陈清秋的脸上擦去,不多时脸上便被均匀的涂满了药膏。
对照位置小心翼翼,急的,怕的,险的将手上的人皮贴了上去。
刚刚贴上去还未见有什么作用,顾水盼心道不好:“莫非这是假的?自我偷出来也未曾打开过,糟了!这……陈郎必定责我,怪我,这可如何是好啊!”
顾水盼急的额头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顺着娇俏的脸庞滑下,落在衣襟之上。
不多时陈清秋的脸上的皮忽然变得粉嫩了起来,一道道撕痕渐渐愈合,顾水盼这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之上。
陈清秋一个表情都不敢做,脸上痒也不敢去抓,更不敢动一下,只是嘴不动用嗓子去挤出来的声音问道:“好看吗?好看吗?”
顾水盼咽下一口唾液,抬首望去,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
陈清秋着急又不敢多说话,忍耐的浑身发抖。
直到过了半个时辰那股异样的感觉消退了,他才敢开口问道:“水盼如何?你快瞧瞧如何啊!”
急的他抓耳挠腮,上串下跳,手脚乱舞,却迟迟得不到回应,顾水盼仍然是一丝表情都没有,整个人都痴了,呆了,好似傻了一般。
双眼无神的看着陈清秋,他急的连忙跑向梳妆台,对着铜镜一瞧,心儿都要跳出来了。
他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缓过来痴痴的说道:“比……比我从前更胜三分……”
好似小猫吃腥一般爬起身来,聚精会神的看着铜镜。
瞧着不大年龄约莫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虽然略有风尘之色,明眸皓齿,此乃少女之俏,令见者心动。
秀美绝俗,少了一层血色,瞧着苍白异常,衬托出一丝病娇之美,真真儿的比雪还白,比豆腐还嫩,怕是这脸蛋让寻常物件一碰便会“碎”一般。
虽是少了一层血色,但却是脸色晶莹,光洁如月。
脸上没有半点胭脂,丝毫不逊于西施,貂蝉,王昭君,杨玉环等人,怕是她们见了也要痴上半天却仍然流连忘返。
男子见了心动,女子见了也要心动半天,只恨未生男儿身,不能娶他为妻。
眉宇间三分娇气,似邻家少女并无出奇,眼眸间三分英气,似六宫之主引人瞩目,薄唇如纸。
媚眼流波,娇美不可名状,此时他衣饰华丽,明媚照人,顾水盼何曾见过如此美人,一时间气喘吁吁,只觉得胸口烦闷不已。
陈清秋见了连忙上前去扶起,顾水盼又是瞧上一眼彷佛要死了般,声音如同蚊虫一般:“要……要死了,你快些离我远点,不然便真要死了……”
他心里暗道:“果真如此俊俏?比之当年稍有逊色,更是相似个少女,却也不是个貌如罗刹的丑鬼,那我便心满意足了。”
顾水盼喘息几声这才说道:“你如今俊美非凡,我……我怎配得上你呢?”
陈清秋却不以为然道:“水盼何出此言,昔时献身于我,今时我何做薄情郎?”
顾水盼一伸手,他连忙会意将其扶起,她虽年长陈清秋十多岁,但却也是个出落大方,知清理的人,见他说的言辞恳切,当下也不知说些什么。
她媚眼转动端坐床榻之上,陈清秋问道:“杀你夫君毕竟非是善事,他困我让我为他写下口诀,可我却是不愿意,不如你与我离去?”
顾水盼点了点头正欲起身收拾细软与他私走,却恍然间想起了女儿,她道:“我儿仍在虎口,怎可轻离?”
陈清秋叹口气无奈道:“便是读了万卷书,你也不过是一女流之辈,将她一并带走便是,我会亏待你们母子二人?”
她仔细想来却是如此,她说道:“那你先行离去,我不想与君之生出旁事,夫妻一场,伤他便也于心不忍,随他去吧,今后我便随你如鸡犬,随你的性子来便是了。”
“无需多言,且素素前去,莫要耽搁了时日,我且先行一步,你且到金陵去等我,到了金陵后且随意问一人,可知芦苇荡何在?便会有人指引你了,一所大宅堪比皇宫那便是我的居所,家中有几名女子,若她们阻拦你,那你就说出我的小字顺元,她们便不会为难你。”
陈清秋说完便走,却是一只脚踏入门外却又想起了一些事嘱咐道:“你若是身上没有银钱,便随便找一家商铺,你且拿着这个。”
好似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拿出一颗小印,刻有八个大字,金银不换,一信百用。
平日里陈清秋出门也不带着银钱,银子沉重无比,他总不能背着几十两银子满街走,银票不方便,他若是有些原因要下水,银票湿了,坏了,那便坏了事。
陈家的生意遍布秦岭淮河以南,尤其是金陵的生意最盛,这一刻打印只需一盖,便可一日兑换百两银,可比钱有用得多,说白些便是以信用换钱,只要老板不是个傻子,都会愿意兑换,若换了钱逾期未还,则便月息两成。
若用在北方怕是没半点用处,生意再大却也不能一手遮天,陈清秋把印交给了她,恋恋不舍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旁说道:“无碍,纵是残花亦有其美,陈某绝非薄情郎。”
这话说罢向外飞奔而去,一道残影留在原地,过了数秒才渐渐消失,当顾水盼回过神来再去外面看,便连影子都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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