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日之后,秋雨一夜,园子里的菊花落了好些。一边种的几棵红了的枫树也落了叶儿。
湖里的水都冒了凉气儿了又腾着雾气。细雨落在湖面上,点点水花。
天气已渐寒,晨起陆拂瑶披上了薄斗篷。
窗台上的花草搬下来放在了地上免得着了秋凉就蔫了。
雪茹撑着伞去膳房为陆拂瑶拿了早膳,进门的时候对陆拂瑶道:“小主,大家伙儿都说要搬去圆明园的事儿呢。”
“奴才们在张罗着如何搬挪物件儿。该是很快就要搬去圆明园住了,奴婢听说那园子可漂亮了。是之前皇上他老人家顶喜欢的园子呢。”
陆拂瑶坐在软榻上接了雪茹递过来的热茶,看雪茹又将热腾腾的早膳摆在桌上。
“若是离开这里,我还有些舍不得呢,这里多好啊。独门独院儿,自在。”
“倒也是的。在住了快一年了呢,多少有些舍不得。小主,用膳吧。”
陆拂瑶站起来坐在桌边。雪茹给她递了筷子又道:“奴婢听说一件事。说是福晋最近在查一笔银子的亏空,数目不小,有八百两呢,也不知哪个奴才胆大包天,吞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也不怕撑着。许是被压住没露出来的亏空不止这个数呢。”
陆拂瑶不以为然:“想必能动的了这么大一笔银子的定是个大太监,若是被查出来,屁股开花少不了。有人该急了。”
她首先想到的是内务房的侯公公,那吃的流油的样子又势利眼儿,不干点坏事对不起他这张脸。
之前那个落水死的林公公,也是内务房的人,内务房是个肥差也最容易滋生贪婪。
雪茹又道:“主子,还有一事,奴婢听跟在主子爷身边的小德子说,十三爷的腿疾主子爷帮着找了好些郎中,治是治了,却留下后遗症。”
“又查不出什么缘由的,说可能是伤到了骨头了。主子爷的为这事儿挺扰心。”
陆拂瑶叹道:“若真的治不好,也是没法子的事。”
史书有记着,胤祥的腿疾留下后遗症,一到冬天,他的右腿就会疼痛,一瘸一拐的。
四爷看着胤祥的伤腿,就会想起胤礽的短来,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雪茹,还有什么一并说来。”
“是,小主,那魏庶福晋前儿侍寝了。”
陆拂瑶微怔:“哦?怎的?”
“您也知,这魏庶福晋常去福晋院儿里走动,主子爷去福晋院儿自是会撞见。前儿主子爷和李卫大人还有张延玉大人在十三爷那里吃了酒回返,去了福晋院儿里说话,正巧儿碰到了魏庶福晋,就允了她侍寝。”
“奴才们在背后有嚼舌根呢,说魏庶福晋都入府快两年了。费尽心思讨好福晋,又得是主子爷醉酒才得已侍寝了,也真不是什么风光的事儿呢。”
陆拂瑶浅浅笑了,四爷多聪明的人,他能因着醉酒让让哪个女人爬了他的榻?估摸着也是觉得晾了魏氏两年了,该有个交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