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怎么说太师爷呢。”一个医家弟子说道。
“格老子的,你瓜兮兮说啥子哦,看你巴不得要当龟孙儿喽。”另一个弟子呛声。
“放屁!当太师爷的孙儿我乐意,比你们还大一辈呢。”两个人各说各的互不相让,周围的弟子忙上前劝阻,惹的一片骚乱。
“还不住手,堂堂医家素问山庄,你们当是街头卖艺那!”说话的人叫伊冠,是几人的同门师兄,医术在同辈中也算是翘楚,相对在医家晚辈中颇有地位。
那两人听见师兄发话,也就不敢造次了,灰溜溜的低头认错,伊冠冽了一眼他们俩,随之叹息一声。
“哎!咱们前途都快没了,你们还在这胡闹,成何体统!”
众人不解道:“伊师兄,你说前途?不知是……”
“咱们医家弟子靠什么立身?一靠医术本领,二靠师从辈分。上面有掌门、长老、师爷、师父在,轮到咱们没有百八十年根本熬不出头。这回新添个小姑奶奶,师父师叔都得靠后站,要是这小子也拜在掌门门下,哪还有我们的出头之日!”
众人一听如醍醐灌顶,辈分这东西不是年纪能简单解释的,所谓:“大夫养老,木匠年少”,在人的主观意识里,通常辈高年长的大夫才有经验水平,取决高低的往往不是能力,而是资历。
“那按师兄的意思是?”众人问道。
“趁早把那小子轰走!”伊冠眼神中充斥着冰冷。
“可不中啊师兄,恁看他和掌门地关系,俺们可咋办嘞?”
伊冠冷笑道:“你们忘了,再过三天就是太上长老的两千大寿,诸位长老都会返回岐山祝寿,到时候咱们把话递上去,长老们可不会任着掌门乱收弟子。哼哼!要是顺利的话,连那个小姑奶奶也一并赶走!”
“伊师兄真是高明!就算长老们制不了掌门,只要太上长老出马,那俩小东西滚定了!”
素问山庄作为医家祖庭,其内部建筑远比名字气派,不说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也差不了多少;除楼阁建筑外,还有假山怪石、小桥流水、古木奇花等等陪衬,与楼阁搭配在一起,景致美轮美奂。
宋衷听着麻雀滔滔不绝的介绍,脑子里都是紫嫣,没怎么在意途中的美景,只听得“咣当当”的声响,前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厢房中,传出一位中年女子的声音:“小师姑,您好坏也吃些,仔细饿瘦了。”
“不吃不吃!我不喝汤药,你们就炒药给我吃,真都难吃死了。”
听那娇嫩声音就知道是紫嫣,宋衷快步赶了过去,紫嫣正噘着嘴发脾气,大眼睛里透着机灵,小脸粉扑扑的惹人怜惜,只是因为挑食的原因,略显有些消瘦。
麻雀看见摔在地上的药膳,叹口气道:“丫头你不吃药,那受惊晕厥的病怎么能好啊。”
紫嫣闻声大喜,回过头看见宋衷,脸上满是灿烂,激动的跑过去抓住他的手道:“小衷师父把你救出来了,怎么脏成这样?”
“额……是是有些脏……”宋衷不知怎地,从见到紫嫣开始就一直发愣,腼腆的有点磕巴。
宋衷被紫嫣拉住双手,两个小孩像有说不完的话,清城在一旁道:“衍生界忒保守,久别重逢光就握手,也不来个拥抱。”
麻雀吩咐门下准备三间厢房,又设了桌宴席,宋衷换好干净衣服,席间又把自己的“英勇事迹”讲述一遍,紫嫣笑的合不拢嘴,直到几道药膳端上来后,立刻小脸变色,吵着不吃不吃。
“丫头!你喝药嫌苦、针灸喊疼、祝由又害怕,现在药膳也不吃,病可怎么能好!”麻雀沉声道。
宋衷也劝说道:“是啊紫嫣,麻雀先生也是为了你好,吃些药又苦不死人。”
紫嫣撅着嘴道:“你怎么知道苦不死人,吃了两天药,蚊子咬了我都吐血。”说完张嘴大叫,表示抗议。
麻雀看准机会,用匙筷夹起一大块药膳,径直往紫嫣嘴里送。
紫嫣忙把小嘴闭上,伸出右手食指点出一道青芒,不偏不倚将麻雀的筷子击断,药膳被震飞了出去。
宋衷眼睛都呆了,虽然知道紫嫣已经拜了麻雀为师,但不成想才几天时间,紫嫣就有了这样的修为,就连宋衷体内的张九天也非常吃惊。
“好丫头,敢和为师动手了?”
“师父,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非要吃这个呀。”紫嫣低头委屈道。
突然清城起身大呼:“丫挺的,这还了得!”
麻雀皱眉道:“你看,道爷都生气了,这药必须得吃。”
“嗨!麻爷!我是说你这药苦的了不得了,好家伙,吃屎都比它香!”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原来刚才药膳正落在清城的餐具上,清城闻着香味还不错,就好奇尝了口,结果苦的脸都黑了。
“甭笑了,我说麻爷,这丫头根骨可不赖啊,这才几天功夫就能使出《九针指法》,以后可大发了。”
清霁也点头道:“不错,此子天资聪颖,我平生所见无出其右,又加根骨上乘,日后不可限量;可是在‘洗髓瑶’洗练过?”
麻雀笑嘻嘻道:“嘿嘿,还是二哥眼毒,唉?等会!你们师兄弟俩一唱一和的,不是要抢人吧?”
清城笑道:“麻爷,不是哥们儿成心绷瓷儿啊,这丫头跟你学顶天是个大夫;要拜在我门下,嘿!您猜怎么着?让我师父他老人家,好好调教调教,保证以后倍儿出息。”
“我呸!少跟我来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