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和人开了个无情的玩笑,滚石从山上急速而下。神,并没有守护她的意思,滚石从她身旁檫过,带起一片血花。
海棠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第二日,海棠在迷迷糊糊中醒过来,她在床边看到了她年迈的父母,和家中的小婢秋菊,她又努力看了看,想看清楚自己的相公。
海棠的父亲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告诉她,不要再想那个人了,就当一生中从未遇到这个人吧。海棠父母老泪纵横,原本还带着希望的海棠瞬间明白了一切,她,被休回娘家了。
眼见父母如此,海棠流下了耻辱的泪水,还想再说话,但被父亲挥手打断:“女儿,我们相信你!我们相信你!我们自小看你长大,知子莫若父,我们怎能不了解你?你好好休息,不要妄动身子,秋菊,把汤药拿上来,让夫人喂小姐吃药!”
那婢女秋菊也是和先前王临川眼中的秋菊大致一样,但却少了分戾气,多了分天真无邪。然而流言四起,海棠家常常遭到臭鸡蛋,烂菜叶的袭击,甚至遭到泼粪,海棠父母由于受到刺激,又加上年迈,很快就病倒了。秋菊去叫大夫来问诊,未曾想到大夫居然拒绝出诊,理由竟是,不为不洁之人和家属治病。
秋菊含着泪水一步步回到秦家,告诉了海棠,海棠心中不甘,托着病体再次去求医,她在大夫面前跪了半天,总算盼来大夫答应出诊,但回到家中时,父母早已咽气。天人永隔,这一刻,那悲痛如五雷轰顶般袭向海棠的脑海,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大夫告了罪,急匆匆走了。
等到海棠为父母出殡,家中冷落无比,无一人前来吊唁。海棠平静安葬了双亲,闭门不出,她想遣散秋菊,给了秋菊一份不菲的盘缠,好让秋菊嫁个好人家,秋菊拒绝了,而且留了下来。
往后的日子里,乡里人对海棠和秋菊喝骂不止,言语甚是难听,激烈者,更是说她海棠狐狸精,胡乱勾引男人,克死自己双亲,扬言要赶她们走。
这一日,海棠站在一处山峰之上,她看着眼前那壮丽的河山,脸上露出微微笑意,然后她又慢慢来到了悬崖边上,闭上眼睛,张开双手,一跃而下。一代尤物,香消玉殒,从此不再眷恋红尘!
王临川的神识在海棠一跃的那一刻终是独立了出来,成了一个独立存在的意识,继续见证这个世界的演变。家中的秋菊看见海棠留书,来到了海棠先前站立的的悬崖边上,追随主人而去。
就在秋菊跃下悬崖不久,一轮血镜飞快落入悬崖下。这日,贺家集下起了血雨,人们心中恐慌无比,这雨势如天降瀑布般,一连下了三天三夜,引发了洪水,将整个贺家集都淹没了,只有少数人侥幸得以逃生,其中就包括那个屈宗能。
往后的日子里,洪水渐渐退去,贺家集也在数十年后恢复了元气。而那个屈宗能却在那场雨过后疯了,其人变得疯疯癫癫,痴痴傻傻,见到粪便便吃,见到花便喊海棠,知道他的人都说那是报应,是否真的有报应,谁又说得清楚呢?
又过了几年,屈宗能终于在浑浑噩噩中死去了,死前他大喊道;“海棠,我对不起你呀!”但是,故去的人,还能听到吗?
随着屈宗能的故去,王临川的神识又回到了自己身上。一面血镜从空中落下差点砸中他头顶,还好他及时让开,然后用手接住了那面血镜。王临川再打量四周,囚笼阵法已经消失了,原先海棠站立的地方,此刻躺着一具骷髅,秋菊盘坐的地方也是如此,王临川蒙了。
自己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看到那些事,难道那些事都是真的?那些事是过去真实发生的事?王临川内心反复问自己,但无人能回答他的话。眼见已经脱困,而强敌又不知所踪,但他还是很小心地再观察了四周,确认无人后才抬起脚步,向那拐角处走去。
走过拐角,他终于见到了正盘膝打坐的踏浪归尘,踏浪归尘也是看向了王临川。“好友,先别说话,我们先破开这个阵法再说吧!”王临川先开口。
“正有此意,此地不宜久留!”王临川此时正握着流火剑,踏浪归尘也是手中握着戒刀,两人同时施为,王临川这边,流火剑席卷着一股炎流袭向那气墙,踏浪归尘这边戒刀则是射出十二道金芒,两人的神通击打在气墙一处,气墙顿时被撕开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口子,但气墙却也在缓缓修复中。
趁此良机,踏浪归尘一个身影变幻,便出到气墙外围,来到王临川身侧。“多谢好友了,此番若不是好友,吾恐怕性命不保了。”
“客气了,好友先随我来吧,我有一事未明,顺便向好友请教下。”王临川带着踏浪归尘来到先前他与海棠交战的地方,简单向踏浪归尘说了自己刚刚的状况。
踏浪归尘听完后也是啧啧称奇,言称也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在吾看来,这两具骸骨便是海棠和秋菊的骸骨了,按理来说,这两人已经死去多年了,可为什么还在这世上,吾就不得而知了;虽然这两人为恶,但也是事出有因,有因必有果,贺家集的人也算是得了报应了,就放过那些人吧,阿弥陀佛!”踏浪归尘看着那两具骸骨对王临川说道。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好友,我想让他们入土为安,就选在这山谷中吧,说起来,他们也是可怜人呀,看来嫉妒害人不浅,唉!”
在葬了那两具骸骨后,王临川拿出了那面血镜,让踏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