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已出鞘,剑鞘白色,剑身也是白色,剑柄纹了樱花,很灵动,如活了一般,仿佛在飘动着。
剑是哥哥给他给她做的。
她自小便与哥哥相依为命,她很小的时候,在父亲痴迷武道,离开扶桑远赴大唐后,母亲由于操劳,六年后便去世了。
那男人离去时曾告诉母亲,他要想踏上武道巅峰,只有去大唐,要母亲等他。
母亲等了六年,没有等来他,却等到了她生命的终结。
她恨那个男人,那个无情心中只有武道的男人,是他毁了这个家。
她与哥哥艰难地活着,她不知活着是为了什么,她每一次醒来,都会看到哥哥拖着一身的伤,怀里揣着两个热腾腾的馒头。
她记得在十岁的时候,那天,天上飘着洁白无瑕的雪,她撑着油纸怀里抱着一把剑,高兴地递给她,说道:“惠子,有了这把剑,哥哥不在的时候,你就可以保护自己了。”
那天哥哥身上没有伤,她开心地接过哥哥手中的剑,对哥哥说,惠子不但要保护自己,更要保护哥哥。
哥哥是个叛逆的人,他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那个男人回来了,哥哥与他起了争执,从那一天起,他让哥哥往东,哥哥就往西。
只是他教哥刀法的时候,哥哥却是很认真的练习。
那个男人交给她的是剑法,大唐的剑法。
哥哥除了练刀,仍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她也在努力的练剑,无论多么辛苦,她都坚持了下来。她的天赋比哥哥要好得多,她的剑法也练得很好。
直到她十五岁时,她还记得对哥哥的承诺。
突然有一天,那个男人说要带他们来大唐,于是他们便来到了大唐
……
她的手很白很细腻,举起手中的剑,冷视院中的人,她的身上透着冷冽的杀气,一双眼眸发出摄人的寒光。
剑锋一指,一道剑芒飞射而出,她的身子跟着掠了出去,对准陆通明。
柳生惠子剑法轻捷,身形矫健,出招巧妙,与她的身法结合一处,简直是天衣无缝。
“这是公孙大娘的剑法?”
贺鹏程望着长空飞来的一剑,神色一凝,手中的白玉棍子猛然飞出,一棍点向刺向陆通明的剑。
公孙大娘乃大唐剑术名家,虽身在教坊,一身剑术却是高超无比。
大诗人杜浦曾写《剑器行》赞美道: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
据说公孙大娘曾有《西河剑》等问世,而当年的草圣张旭,就是因为观看了她的剑舞,因而茅塞顿开,成就笔走龙蛇的绝世书法。
贺鹏程年轻的时候曾有幸观看过公孙大娘弟子舞剑,这才识得这套剑法。
陆通明哪是柳生惠子的对手,那一剑太快,快得他来不及看清楚,剑已封住他的几处生死大穴。
柳生惠子往后退出两尺,眸子扫向院中的人,然后将目光定格在贺鹏程的身上,冷冷地道:“丐帮打狗棒法果然名不虚传。”
贺鹏程退后两步,心中却是吃惊不已,他想不到这套剑法看似轻灵,却是威力无穷。
贺鹏程道:“小丫头,柳生一郎虽是死在这里,但凡事总得讲个理字。”
柳生惠子衣袖轻轻一翻,一道无色无味的粉尘便飘散开来,冷笑道:“理字,我若杀了你儿子,再和你讲理,你可愿意?”
贺鹏程大笑道:“可惜老乞丐没有这个福分,不曾有一子半子,若是真有,如此不成器的人,不要你出手,老乞丐自己了结了他。”
柳生惠子道:“可惜你没有儿子,若是有你便不会这般说。”
柳生惠子看着院中的人,冷笑道:“看来若是动武,我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
霍冉抱着金刀走上前来,一口络腮胡子微微抖动,道:“小姑娘,在你这个年纪能有如此修为,你很了不起,就算是现在的我,怕是也不是你的对手。”
霍冉接着道:“不过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人,就算你武功再高,但双拳难敌四手。带着你哥哥的尸体,回去吧!”
柳生惠子笑道:“大唐武林的绝世高手基本都在这里,小女子就是再笨,也不会笨蛋与你们殷锋。你们可以运气试试?”
唐门不只是暗器了得,制毒的手段在大唐不说第一,只怕也能排的上第二。
唐烈微微运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一身内力已消失了将近八层。
柳生惠子望着他,冷笑道:“不知道唐门主可否解得我的毒呢?”
院中的人都已中毒,无一人例外。
唐烈额头上浸出了汗,他坐在地上,运转剩余的内力,抵制着毒药的入侵,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自然也无解毒之法。
贺鹏程大笑道:“老乞丐英雄一世,想不到竟是如此死法。”
唐烈一边抵制毒药,一边在想着毒药的来处,他的嘴角已经有血溢出。
柳生惠子将目光投向陆通明,说道:“我哥哥的尸体在哪里?”
朱灿接口道:“后山,坟场。”
柳生惠子道:“很好,那你们可以去死了。”
“哥哥,惠子这就给你报仇!”她看着天空,然后低下头,举起手中白色的剑。
她走到陆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