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羽殿”作为仙界尊者立羽的寝殿，没有立羽仙尊的吩咐，门下任何弟子都不允许进入，只有每年的那一天，固定的弟子才会按时来到侧殿进行打扫，今年也同往年一般。
缓缓窝在师尊脚下的小离想着今早听见的那些话，心里有了一个好玩的想法，等等幻化成人之后一定得给师尊一个惊喜才行。
“你说师尊今年是不是很少再到这侧殿来了啊？”打扫的弟子还是往年的那四个，侧殿并不大，墙壁上百年来都挂着同一个女子的画像。师尊不明说，但座下弟子都认识这个女子。
很久之前，师尊下凡历劫之时偶然救下的一个凡人女子，在凡间的短短数十载，师尊和女子有了共同的回忆，奈何人都有生老病死。女子死后，师尊也就历劫归来，那名女子的画像就被师尊珍藏在这小小一方的侧殿之中。
修仙之人一开始就被教导要修心养性、断情绝爱，所以弟子们都知道就算师尊对这名女子的感觉达不到爱情的程度，那也必定是一生难忘的挚友。往年，师尊都会不时地来着侧殿待上几日，不曾想这里现在已经许久没见过光了。
“师尊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再说了，师尊不来侧殿是好事啊，你就别妄加揣测了……”另一个打扫的弟子轻声提醒道，在这里最怕的就是祸从口出了。
对于立羽来说，确实应该是好事。他的武修资质是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奇才，要完全继承师傅的衣钵，最好的前提条件就是无欲无念、放空一切，包括回忆。仙界的辉煌，众弟子都等着师尊来带他们领略。
“说起来，那名女子的画像倒是还挂在墙上，只盼望师尊能早日淡忘吧。”
四个人认真地打扫的同时轻声交流着，丝毫没有发现躲在门边偷听他们讲话的小离，以及她在偷跑出去的小身影。趁着侧殿挂着画像的空间周围没有人的时候，灵敏的小离从打开的窗户直接跳进了房间，在被人发现之前记住了那张画像上的人的相貌。
化人是个感觉并不怎么好的过程，骨骼的延伸让小离及其的不适应，但脑海中还依旧将女子的样貌记得很清楚。师尊在刚刚和她说过，脑中想着所变成的容貌，等一切大功告成即可。
等到周身光芒尽散，头顶立马掉下来一件大长袍。小离此刻浑身**，确实没法见那个常年面瘫又及其尊师重道、恪守门规的面瘫师尊，这件大长袍正好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小离简单一裹，待抬头看向立羽的时候，果然从中发现了平时看不见的表情。那是惊讶？还是欣喜？
“师尊，你觉得小离好看吗？”她可是照着师尊心心念念之人的样貌变换的，应该没有多大的差别吧。这样师尊就不用再睹物思人了，看着她师尊应该会开心的吧。
男人没有说话，小离微微皱了皱眉，跑向房间中的铜镜之前查看，难不成真的变丑了？但是镜子之中与那画像中女子几乎无异的相貌，除了那双宝蓝色的眼睛闪着不一样的光。
“师尊，你吓唬我！”小离正想和男人理论，却在下一刻才意识到男人脸上难堪的神情，不再是一开始看见她时的呆愣。房间中的温度顿时下了好几度，让可以说没穿衣服的她不由得抖了三抖。
“是谁允许你进我的侧殿的？我之前有没有警告过你，那间屋子你永远都不许进去！”这熟悉的样貌，好像回到了那段时间，重新看见了那个人一般，但是立羽知道女子已经死了，当年死在了他的怀中，失了温度。
小离自然是记得男人之前的警告，但是傻子才会明说她进过侧殿呢，到时候又是一顿骂。“我没有！师尊为何这么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此刻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她一定得把这件事圆过去才行。
立羽仙尊沉默地盯着女孩看，宛如想从中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小离倔强地回看着，要是现在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恐怕会被男人立刻扔下山也说不定，这绝对不行！
男人没对这件事再纠结下去，只是抬起右手，附在女孩的双眼之上，轻声念着咒语，而后开口：“小离，重新再想个容貌。”
这怎么能行！小离慌乱地逃离开来，拒绝的姿态显示着她并不接受这样的安排。“师尊，我不要换！我觉得很漂亮啊！我就要这个容貌，我刚刚想的就是这样的！”这回儿她可没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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