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面对未知的问题,困惑与害怕将占据大部分人的内心,哪怕是一位极其自信的强大之人,也是如此,只要这个问题足够达到某种程度,像剧毒般,轻轻品味一下,便足以回忆过往。
第二次面对同样的问题,多数的人会妥协,会因此进入圈套,会因此失去自由,成为背叛一生信仰的罪人,成为彻底的奴隶。
而第三次站在这个问题的人,内心却只会冰冷的毫无波澜,因为失去的已经足够的多,无论再做什么选择都好,价值的取向已经改变。
面对致命的问题,做选择或不做选择从来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面前的是没有选择的,所谓选择永远都是题外的,因为信仰从来就不再选择之内。
······
短促的耳鸣在灰白的视线中一闪而过,如同狂风掀起的树摆却印着黑色的墨,涟漪划起却转而逝去,声音像一团毛线球掉落后乱成一团,在地上自动滚动越搅越乱,随后耳鸣又占据脑海,灰白又一次一闪而过,来来回回,如同特有的震动频率所构建的桥梁,打算连接某片不存在的大海,可是桥的终点紧紧闭合着,那是道空白的空气,而不是门。
意识里的混乱,让情绪愈发的狂躁,但无论如何躁动都好,那片海都如同无人禁区般死寂,哪怕偶有涟漪,也是断续的乱符,而那阵乱符,那一段又一段的乱符,就好比一片又一片的叶子,每一片都长着完整的记忆条纹。
它从最初的幼芽,写下出生的时刻,将每一个重要的日子,化作一片完整的叶片,被时间啃噬后而掉落,坠入海中,掀起涟漪,而无法形成浪花。
这无数的叶中偶尔有几颗带着艳丽色彩的花瓣,它们的坠落比想象中的美,但却不是掀起涟漪,更不是形成浪花,而是待在海面上继续等待消亡,好是时间再说:这难以消化的,便等她自然逝去吧,大不了等主人死去。
叶与花飘荡与漂浮,激昂而悲怆,无数的记忆都在其中书写,而片刻他们便被那巨大的浪,卷覆海中,再掀不起也再不存在。
而此时世界寂静的只剩下那一丝残存的自我,他看着那片海,不明其意,只知熟悉在变成陌生,卷走温暖与快乐,将忧伤剩余,将自我拉扯;痛苦与懊恼在恨意中升起,伸手间,一切化作缥缈,陌生终将成为虚无,而自我也像那盏油灯,渐渐熄灭。
黑暗终于到来,一切都结束,没有了未来,过去与现在也成了没有意义的解释,然而那阵虚无之意却依旧感觉到那阵空洞,那阵虚无,那阵无以明白的困惑,好像自我便是从中诞生的。
在那阵黑暗的前方,大海在咆哮,世界在轰鸣,记忆的涟漪终于掀起了无数的浪花,而花朵也炸裂成一束束光芒,将那不存在的海燃烧,将无缝的空气撕裂,将意识的影如气味般引入脑门,塑造出一串又一串的回路,如发丝般凝集成一幅鲜活的画面。
他依稀见到,那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坐在地面上,抚摸着被巨岩所押的少年的额头。
“你听到了我说话吗?”那阵声音模糊且嘶哑。
“已经快不行了嘛?如果他真的是我要找的人,恐怕已经没有时间了。”面容憔悴,须眉苍白的老人双目含泪,用着他嘶哑的声音对着少年低语。
“我找了许久,像当初他带着我寻找家人一般,花费了无数的日子,找了无数的岁月,找了上万个纪元,经历了一切的罪恶与黑暗。”老人目光柔和,数度哽咽。
“为了寻找他,为了找寻那片那希望,为了所有的一切!”老人艰难的把话说完,而伤口上的鲜血在那片沙哑之中缓慢了流向少年身上。
“我只能相信你了,为了整个时空,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虽然你可能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你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就像他曾走过的路,就像他带给我的一切一样,就像他所拥有的力量一样,成为他,成为那个能改变一切的人”
“去吧,我的主人!用我的灵与肉,吸取我的力量,再一次撕开地狱的裂口,用你的呐喊,用你的气魄,去震慑这庞大的世界,重生吧!付小炎!”
“龙血禁忌·灵魂降生!”
老人全身的筋脉通红,瞳孔漆黑,一声嘶喊之后,他身体的鲜血全部泵入付小炎体内,他的灵魂迅速的化作腾升的龙魂纠缠住付小炎即将消散的魂体,将其拉入付小炎体内,然后他死去了,化作了一座僵硬的石像立在付小炎的身体旁,而后碎裂化作尘埃。
那阵呼唤是如此的熟悉,像流星般一闪而过,坠入那阵虚无之海之下,核聚变中无数的碰撞与释放之下,将他从意识之海中唤醒······
双眼终于睁开,黑夜下,一切都陷入朦胧之中,远方传来呐喊声,好像有人再找寻着什么,一手艰难地爬起,触摸之下才发觉手边是泥地,头脑异常的疼痛并不断发出耳鸣,脚下的冰凉让他慢慢情醒,而这阵清醒后,身上的伤口便侵染全身,让他疼得仰天长啸。
他用尽全力把插在身上的全部碎岩拔出,使出异能用火焰炕平伤口,这其中每一个伤口处理完后,都让他有些眩晕,当所有的伤口处理完,他才注意到附近有人在找寻着他,但是听那阵声音,对方似乎并不太友好,于是这一整个夜晚他都呆在这深坑泥潭上,任由饥饿与疼痛遍袭全身,直至昏睡过去。
白天,阳光射落的刺与热,让他又一次苏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