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颂杯,粤东教育厅主办的每年一度的中学生诗词比赛,与国庆歌咏比赛不同,它是各中学自由报名参赛,每校派出三位学生参加。
赛制为:第一轮三道题,队伍内部自行分配题目,要求其中一首必须是词,词牌名不限,最后合计每个队伍三道题的总成绩,总分前十二的队伍晋级。
第二轮只有一道题,队伍三人都可以根据题目要求做一首诗或词,最终
取队伍中得分最高者的名次作为整个学校的名次。
去年,一中三位参赛同学组成的队伍最终取得第五名,也算是难得的好成绩了。
这种赛制即考察学校的“厚度”,又考察“高度”,许多学校就算偶尔出一两个诗词天才,也没有足够水平的队友协作,导致第一轮都通不过。
而今年教育厅变本加厉,把第一轮题目增加到四题,每个队伍人数自然必须增加到四名,如此一来,很多学校连队伍都组不齐了。
秀越一中纵使底蕴深厚,三位同学之外也一直没有相当水平的替补队员,于是诗词卷成绩优秀的沐晨宾就进入了老师们的视线。
在场的老师品味着《题壁》,再回想起沐晨宾的《自由》《绮怀》两首诗,大都没有意见。
最后语文教研组长拍板:“那就决定了,除了去年的那三位参赛同学外,再加上沐晨宾同学,四人一同参加今年的风雅颂杯!”
又想到什么,交待方菲道:“沐晨宾的五绝、七绝、七律都写过,下周期中考答题,尽量请他写一首词。”
众人皆抚掌称善,他们也想看看,词这一方面是不是沐晨宾的弱项。
下午上课前,通宵抄书的沐晨宾趴在桌上补眠,睡得正香时被方菲唤出教室。
“什么?组织上已经决定子,就由我去参加诗词比赛?”教室外的走廊上,沐晨宾一脸懵逼,“那我是不是该念两句诗?”
方菲奇道:“念什么诗?……好好准备,各位老师都看好你哦!”欲拍拍沐晨宾肩膀以资鼓励,手伸到半路又想到什么,脸上一红,缩了回去。
“苟……够人数了吗?不够那我就去吧。”沐晨宾倒是不介意去参个赛,就是抄几个字的事儿,反正百多万字一部的小说都抄了。
如果顺利,就当为学校争光,只怕题目出得太偏,没得抄袭那也只能交白卷了。
方菲满意点头,又交待道:“下周期中考,老师们希望你答卷的时候,写一首词。”这才施施然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沐晨宾。
“老实交待!方老师为什么找你?”回到教室刚坐下,柳随云恶狠狠地瞪着大眼睛盘问。
“说是参加什么诗歌比赛,干嘛这么问?”沐晨宾微愣神。
“前些日子方老师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柳随云装模作样,摸摸光洁的下巴作思考状,“我得替晓雨看着你点。”然后背上被朱晓雨轻轻打了一下。
沐晨宾哭笑不得,方菲那分明是担心害怕的眼神吧,不好解释,只得说:“你老眼昏花,无中生有。”
柳随云又低声自言自语:“当着我和晓雨两大美女的面,跟大龄妇女勾三搭四,难怪你说不控萝莉……”
沐晨宾哭笑不得,轻斥一声:“臭丫头,不要胡说八道。”
“沐晨宾,有人找!”班长喊道。
抬眼望妹在探头探脑,正是张晓蓉。
柳随云扁着嘴:“说萝莉,萝莉到。”
沐晨宾出门见客,这次没两分钟便回来了,柳随云又摆出一副开堂审问的样子,不过沐晨宾手一挡,“停!学妹其实是来找你的。”
柳随云原本想说的话被堵在嗓子眼中,缓了缓,奇道:“找我什么事?”
沐晨宾慢条斯理道:“学妹想在元旦晚会上唱《心愿》这首歌,希望能得到你的许可。”
柳随云更奇怪了:“对歌曲非营利性的使用,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吧?”在歌坛混了多年,基本的版权法规她还是了解的。
“而且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还要通过你,分明是借机和你私会……”
她也不想想,自已在学校除了沐晨宾和朱晓雨,谁也不搭理,一副生人莫近的冷漠样子,胆小的张晓蓉哪敢面对她。
沐晨宾笑笑,不在意小丫头假装出来的无理取闹,“学妹比较有礼貌嘛,而且万一你也要上台唱《心愿》,不就撞正大板了吗?话说,这次晚会你还是不上台?”
小丫头不耐烦地摆摆小手:“不上不上,老娘tm这模样,上去卖萌么?”话音未落又被朱晓雨打了一下。
沐晨宾头很疼,这小家伙跟谁学坏的?
除了自已和朱晓雨,柳随云基本不跟外人接触,但自已从不会像小年轻一样满嘴“卧槽”、“日”、“靠”……至于温文尔雅的朱晓雨,就更不可能了。
柳随云倒是趴到朱晓雨的桌子上:“晓雨你现在歌唱得那么好,没想过去表演个节目吗?”
朱晓雨笑笑摇摇头,仍是埋头看书,这是沐晨宾发给她的部分《金剑雕翎》的电子稿,喜欢纸质手感的她打印出来装订成书。
没人知道,亿万读者期盼中的亦释纾新作、明天才开始在秀越报连载的《金剑雕翎》,在朱晓雨这里居然已有几十万字原稿了。
这稿子若是泄露出去可是个大灾难,好在她处处小心,而且坐在最后一排,平时不论男女同学,都没人敢凑上前搭讪。
“沐晨宾,又有人找!咦,我为什么要说‘又’……”班长又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