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之前在裴恩眼里偷窥到的一些细碎记忆又涌了上来。那个小男孩所处情形的绝望与无助的感觉如同身受，心里……抽痛了一下。
我靠在假山，心口痛的不能自己，许久没缓过来。
他之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我回到房间时，佳林已经不在了，想来是被裴恩送走了。
想不到他办事还有点效率。
浴室里，门没有关，裴恩躺在浴缸里，惬意的半眯着眼，手指捻着酒杯。
那厚重的红色液体，越看越像血。
我忍不住心里一猝，轻手轻脚溜开，拿起衣帽架上自己的衣物，打算换上然后找机会离开这里。
我那么久没回去，战天估计找我找疯了。
起先我问了下克劳恩我睡了多久，他说我在他们殿下的床上睡了两天了。
该死的，早就知道那碗汤药绝对被做了手脚，我就不该喝！
在他床上睡了两天，还把我衣服给换了，那个色鬼估计早就把我身上给看光了！
“你在干什么？”
欸……我只好把脱到一半的睡裙重新套回去……该死，被发现了！
他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没，没什么，就是想换回自己的衣服，”
讨厌！我暗暗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自己都觉得尴尬。不过又想想，我干嘛要做软柿子任人拿捏呢？
便站起身，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我要离开这里，谁拦我我就跟谁拼命！”
他失笑，“回去，圣莱德？你可真够傻的，口口声声说不当软柿子，结果却心甘情愿回去让他们利用，你是蠢还是蠢，真的没发现他们是在利用你吗？”
他接着靠近，身上沐浴过后散发清香，好闻又觉得迷人。
“你真的没觉得，我们的每一次见面，每一次相遇都觉得很刻意吗？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样。”
“不可能，就算他们利用我，也只是想得到你的信息，好借此除掉你，为人民服务的事，我理当义不容辞，抗击吸血鬼人人有责！”
我言辞尖利的回应着，却心虚的不敢与他目光对接，他们有没有利用我，从我第一次来这里回去后就知道了，但是这是艾琳娜的工作，我怪不得她。
“小婵……你真的要与我为敌吗？”
我背过身，当着他的面把睡裙脱掉，然后不动声色地换上自己的衣服。
“我们……好像从来就不是朋友，现在不是以后也不可能。”
我言语淡漠地说着，一颗滚烫的液体从眼睛滑落淌在腮帮子上，再流到嘴里。咸咸的瑟瑟的，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一样，难受说不出话。
他肯定又将我催眠了，不然我不会莫名其妙的心痛。
不是说，一旦催眠被识破了就不再生效吗？为什么，他每次失落的叹息都牵扯着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