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雾从莫须房里出来,脸上难掩忧虑。心里开始考虑找到九鼎之后,自己要怎么办?带不带走九鼎?如果带走了,会不会跟师兄们反目?
一晚上,辗转难眠。她又去了树林里,对着里面大声呼唤:“老神仙…”
“你又有什么事了?”前面出现了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帽子遮住了他的半边脸,乌云遮挡了月色,稀落落的星光下根本看不出他的模样。但声音可以听出是那个人。
“老神仙,今天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楚夕雾听出他的语调比往日低沉,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说来听…听。”那人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神仙也生病呀?”楚夕雾小声地嘟囔道。
“说你的事。”一个不悦的声音传了过来。
“就是我师父,他突然之间想要我们去寻找九鼎,说是为了天下…”
“他叫你们去,你们去就是了。”
“可是他找到了,我的事情…”
“先找到了,再说其他的。”
楚夕雾的话生生被打断了。
“哦,我知道了。”楚夕雾感觉到他的语气里有些烦躁,气氛有些压抑,尴尬地点了点头。
“没事的话,这段日子不要来找我了。”那人说完就化成一股烟不见了。
楚夕雾看着黑森森,空荡荡的林子,怏怏而回。她坐在桌子前,对着烛火发呆:“这个老神仙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是不想帮我了吗?不对呀,他要不想帮我,干嘛还出来呢?难道他另有打算不成?肯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他听到师父要我们找九鼎,怎么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呢?”
楚夕雾想到这一层,整个心情都舒畅了,安心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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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六师兄妹开始学习莫须传授的新的诀学。等到休息的时候,她走到了衍枫的身边,笑眯眯地说道:“师兄,师父不就是要寻那九鼎吗?你难道没有告诉都落进泗水河里了吗?咱们根本不需要练这些法术,只要用闭水诀下到水里,把那个水虺打败了,不就可以全都捞上来了,何必如此的费事呀?”
衍枫一脸严肃地说道:“小师妹你有所不知,那河里的水虺现在已经修成了蛟龙,想对付它,可没有那么容易了。我还听说,泗水边上这两日曾发过水洪,那个蛟龙曾跃出河面,腾云驾雾而去。那些鼎不知被它带往何处了。”
“怎么会这样?短短两日,居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楚夕雾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衍枫的性子一向沉稳,他绝不会无凭无据,信口胡言。整个人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咬着下嘴唇暗暗懊悔:楚夕雾呀楚夕雾,你当时就把那些鼎捞上来该多好呀,白白错过了良机呀。
衍枫当初听到这些的时候也如同楚夕雾一样的震惊,所以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来,“好了,小师妹。当务之急是学好师父教给咱们的法术。好早点出发去寻找。”
楚夕雾明白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卯足劲儿地修习。五个师兄发现她与早上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大不相同了,格外的刻苦用心。心中有了疑惑,相互看了一眼,但谁也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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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六人不畏严寒忍受着酷暑,在天泽宗修炼了整整三年,方把莫须传授的真法运用熟练。
莫须见他们已有所成,就把他们召集到了房内,他扫了一眼众人,说道:“你们现在的修行已有所成,是时候该下山了。你们要谨记,少与凡尘人有过多牵葛,低调行事。那鼎体大又有些重量,携带不便,为师这里有乾坤袋予你们。”说着拿出了六个袋子交给了衍枫,“好了,你们去吧,随时把消息传给为师。”
“徒儿,谨遵师父吩咐。”六人对着莫须作揖告别。
六人顺着山路而下,站在山脚下。砦崆峒问道:“大师兄,听说那水虺以化为了蛟龙,飞走了。咱们去哪里寻那大鼎呀?”
衍枫说道:“蛟龙幻化成真龙时,方入大海。现在定是在哪个江河里修行。咱们顺着它飞去的方向,一路寻去,定能找到线索。”
仉仪同意衍枫的说法:“不错。大师兄说得有道理。”
几个自泗水河水出发,一路向西南而去。经过宋国,进入楚国腹地。
蛟龙都会选择远离人群的江河里继续修行,所以他们专走人迹罕至的偏僻之地。
走了大半日,几个人在奇峰怪林里什么都没有寻到。时至黄昏,衍枫看看天,说道:“今晚大家估计要在此地过夜了,崆峒你去打些水来。晃珖和古谷去摘些能食用的果子来。我和仉仪去捡柴,夕雾留在这里等。荒山里野物杂多,说不准有什么野兽在此,大家去得不要太远,有什么事,大喊一声。”
“知道了。”几人应道。砦崆峒拿着水袋去了河边,其余几人进了林子里。
楚夕雾寻了棵大树坐下来,静等他们回来。隐隐约约地听到传来了婴儿般的哭声,心中诧异:这荒山野地的怎么会有婴孩在此?该不会是父母出了意外,将婴儿弃于此吧,起身顺着哭声寻去。听着哭声越来越响亮,她的目光停留在河边的水草丛中。经历了上次水虺的事,她不敢贸然行事。捡起地上的树枝,轻轻地拨开草丛。可是底下枯草和杂草相插,过于浓密,她根本看不到底部,只是感觉那哭声更清晰了,枯草微微动了几下。她的身子向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