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消失后,叶清本以为自己可以安心的泡温泉,不料下一刻,从水里竟是又钻出一个人。
叶清差点手滑把他按回水里,幸好及时发现这是自家刀剑,才堪堪停了手。
“你最近的出场率有点高啊。”他挑起眉看向鹤丸国永:“在水下埋伏我?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鹤丸国永将湿漉漉的头发撩上去,身上还穿着浴袍,他凑近叶清:“主君对统治世界真的没兴趣吗?”
这都听见了,还说不久。叶清挑起眉:“当然没有。”
统治世界这种累还不好玩的事,他为什么要去做。
鹤丸国永盯着他看了几秒,才露出和往常一样的笑:“果然是主君。”
“躲在水下这么久,就来和我说两句话?”叶清瞥了他一眼:“躲过长谷部的追捕不容易吧。”
他这么一说,鹤丸国永就委屈巴巴的凑过来,用手环住他的肩膀,将身子大半的重量都压了过去:“主君也知道压切长谷部的恶行,他都不让我们过来泡温泉。”
不,我觉得他可能只是想阻止你们和我一起泡温泉。叶清想到。
“如果想泡,我将温泉分为两个就好。”叶清抬手舀了一捧水,灵力控制将其一分为二:“你觉得怎么样?”
鹤丸国永笑了两声:“主君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清也跟着弯起唇:“我的确知道,不过你们太吵了,还是我一个人比较安静。”
“主君嫌吵,只让鹤来陪着就好。”鹤丸国永近距离看他,金色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是两块名贵的宝石:“鹤保证会安静得很。”
“不,最吵的就是你了。”叶清残忍的打破他的幻想:“小短刀们都比你安静。”
鹤丸国永反省了一秒钟,小声道:“没有惊吓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叶清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过于冷淡,但冷淡中还带了几分玩味,让鹤丸国永下意识觉得不妙。他刚想重新躲入水中,压切长谷部就进来一把将他拎出水面,神色狰狞:“鹤丸殿,好巧。”
鹤丸国永干笑了一声。
他幽怨的目光飘向叶清,正好看见对方正带着笑意望向自己,见他看过来,动了动唇,做出几个口型。
鹤丸国永看懂了,是“完整了吗?”
压切长谷部将鹤丸国永拖出去,如同拖着一只死鹤一般,把他扔在温泉外,杀鹤儆猴,让那些在暗处虎视眈眈的刀剑们身体一震。
果然失败了吗?
鹤丸国永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还是那副爽朗的笑容:“呀咧咧,主君可真是无情。”
“如果主君无情,就应该直接碎了你。”压切长谷部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子里,继续等候在温泉门外。
鹤丸国永刚从水里出来,被凉飕飕的夜风一吹,不由打了个冷战。然而战友们见他失败,没有一点情谊,转身就走,连件外衣都不给他。
最后发了善心的还是山姥切国广,把那件已经洗的干干净净的披风借给了他。
“主君怎么说?”山姥切国广小声问道。
鹤丸国永慢吞吞往自己屋子那面挪,闻言看了他一眼,玩味的扬起嘴角:“我还在想山姥切殿怎么会在这,原来也是等着见主君的一员吗?”
“我只是路过。”山姥切国广的脸一下子红起来,小声嗫喏道。
“是吗?”鹤丸国永眯起眼,拉长了语调。
眼见他就要把自己烧熟了,鹤丸国永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摸着下巴说道:“主君嫌我们太吵了。”
他倒是如实这么说,只是后面又带着莫名的笑意加了一句:“若是山姥切殿这种性格,说不定能得到主君的宠爱呢。”
山姥切国广下意识想要拉一拉披风,然而手一伸捞了个空,想起自己刚把披风借给了鹤丸国永,便低声的,匆匆忙忙的说道:“鹤丸殿不要乱说。”
他也顾不得打探什么消息,脚步凌乱的冲回自己的房间里,点燃了烛火,盯着上面跃动的一小撮火焰,呆愣愣的想,主君真的会喜欢自己吗?
明天……明天再去找主君试试吧。
鹤丸国永看他离开的匆忙,喊了句:“披风我明天还你。”
不过山姥切国广的脚步甚至没有停顿,估计是没有听到。他无奈的耸了耸肩,也加快脚步回到屋子中。
鹤丸国永这般三番五次去骚/扰叶清,当然不是毫无目的,经过几次试探,他意识到叶清对自己的底线似乎放低了一些,一开始开玩笑还可能被揍,现在只是由长谷部拎出去。
果然,压切长谷部还是太碍事了。
压切长谷部自己是没这种感觉,他还觉得其他人碍事,每天有时间就凑上来,像块年糕似的,扯都扯不掉。
今天也是,刚刚把偷看主君泡温泉的鹤丸国永拎出去,平安度过了剩下的时间,甚至有幸帮叶清换了衣服,将其送回天守阁。
床他早就铺好了,被子是早上新晒的,绝对充满了阳光清新温暖的味道。
——如果被窝里没有一个躲进去的龟甲贞宗就更好了。
叶清把人连带本体扔出去的时候,压切长谷部整把刀都懵了。
这个家伙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藏在主君被窝里的!
“主人赐予的疼痛……稍稍兴奋起来了呢。”龟甲贞宗的领带被扯开,露出下面的红绳,他抓着门不肯离开,目光迷离的看着叶清:“请给我更多吧。”
叶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手势让压切长谷部把人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