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时候,叶清还有些迷茫。他下意识用脸蹭了蹭被子,闻到了和在死柄木那里不一样的阳光的味道。
已经回本丸了啊。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拭去眼角睡久了自然出现的水珠。
压切长谷部似乎一直在外面守着,他听到里面的动静,便轻轻的敲了敲门:“主君,你醒了吗?”
“进来吧。”短短几秒,叶清眼里的迷茫和困倦便完全消散。他掀开被子,弯腰拿起衣服随意套在身上:“晚餐做好了吗,我饿了。”
“已经好了。”压切长谷部道:“只是担心主君太累,所以只是放在厨房里热着,等你醒了再吃。”
叶清点头,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但刀剑们还在收拾本丸,似乎是想要尽快收拾好。之前脏乱的院子和被踩的以他狼藉的田地已经收拾了大半,被砸坏的房屋也先将残骸堆积在一起,预备之后重建。
见他出来,好几个小短刀都凑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让开,主君要去用餐。”压切长谷部板着脸把他们挡在外面。
“压切殿好狡猾,一个人独占大将那么久。”信浓拉长了声音道,他灵活的低下身子,从压切长谷部腋下钻过,一把扑在叶清身上:“大将的怀抱是我的了。”
压切长谷部怒气冲冲的想要把他从叶清身上拽下来,叶清抬起手阻止了他,又伸手摸了摸信浓的头发:“辛苦了。”
信浓眯起眼满足的在他怀里蹭了蹭:“不会辛苦的,我们也想早些将本丸收拾好。”
“主君,你这次在本丸里待多久?”小天狗混在一众栗田口里,毫无违和感。
“本丸迁移后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叶清道:“下次再回来就会带着死柄木回来。”
“死柄木,是大将爱人的名字吗?”一向稳重的药研都忍不住问道。
他一边说一边密切注意着叶清的神色,叶清微微笑了笑,神情没有明显的变化,眼底却明显柔软了一些:“是啊。”
“看来大将很喜欢他。”药研藤四郎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又觉得自己一直辛苦守护的白菜被拱了,心情复杂。
叶清笑了笑,没有明确的回复,只是道:“毕竟是个黏人的家伙。”
他和刀剑们说了一会儿话,还是压切长谷部凶恶的赶走了一帮刀剑,才给他争取到了去吃饭的时间。
“那些家伙真是太嚣张了。”压切长谷部忍不住抱怨道:“根本不考虑主君的身体。”
叶清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们走到厨房,烛台切光忠还在里面等着,见到叶清就露出个笑容:“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估计主君应该要来,就把饭端出来凉了凉,现在刚好是可以入口的程度。”
他做的是咖喱牛肉饭,虽然是普通的菜式,但比叶清在外面吃过的都好吃。他吃得干干净净,满足地眯起眼:“一段时间不见,你的手艺又好了许多。”
“主君喜欢就好。”烛台切光忠露出矜持的笑。
叶清觉得对方可能是想用厨艺留下自己,而且他还真的有点舍不得了。要知道烛台切的手艺真的是一等一的好,他走了这么多个世界,每一个人比得过他。
如果不是本丸里的刀剑们太闹腾了,叶清指不定就不出门了,他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到处跑的性子。
“主君。”鹤丸国永突然从厨房门前冒了个头:“我有事情和你说。”
压切长谷部下意识按住刀柄:“主君要休息了,没时间。”
“我问的是主君,不是你。”鹤丸国永笑道。
他们两个之间莫名地就有一种争锋相对的气势。
叶清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单独和主君说。”鹤丸国永道。
压切长谷部本来坚决不同意的,但却被叶清压住肩膀,耳边传来一句带着笑意的:“别担心。”他默默放下手,瞪了一眼鹤丸国永,才与烛台切光忠一起走了出去。
“鹤丸那家伙如果敢对主君不利,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压切长谷部站在外面,被冷风一吹,眉头皱的愈发紧。
“鹤丸殿不会对主君不利的。”烛台切光忠道,他嘴角笑意温和:“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争宠,让主君喜欢自己,又不会走髭切膝丸那条路,自然不会对主君不利。”
他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争宠也不是什么好事,压切长谷部盯着厨房那面,心中一股气怎么都散不出去。
烛台切光忠看了他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开些。”
压切长谷部开始觉得自己像是亲手把喜欢的人推出去的绿帽男。
他心情不是很好,靠在外面的栏杆上思考人生。
叶清在里面没有起身,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起头看向鹤丸国永:“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鹤丸国永也低下头,就好像要和他接吻一样。以往叶清是不会躲的,这次却下意识偏了偏头。鹤丸国永的吻并没有落下去,只是停在半空,瞧着叶清下意识的动作,低低笑了一声。
叶清转头看他,眼里透出几分疑惑。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侧过头,也不明白鹤丸国永为什么突然笑出来。
“主君真的很喜欢那个人。”鹤丸国永突然半跪下来,握住叶清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脸上:“为什么?”
“为什么?”叶清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他可以,我却不行。”鹤丸国永抬起头看他,金眸里压抑着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