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话,田海丽有点口干,赵英秀有眼色的递上了一瓶水,田海丽道了声谢,打开喝几口继续说:“一开始生活的也算和美,我们家的条件因为奶奶的关系在靠山屯也是数一数二的好,随着我和大弟的出生,一心向往大城市生活的妈妈渐渐和爸爸开始吵架,嫌弃这个家,觉得哪哪都不好。”
说到这,似乎回忆起了那段不好的回忆,田海丽的眼里有了一点泪光,金白莉安慰的握住了她的手,发现她的小手很凉。
田海丽勉强的笑了笑说:“最后发展到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奶奶虽然是出马仙,萨满真正的传人,但是在这家务事上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当初我奶奶就不看好我爸妈的婚事,卜算的结果也不理想。可是我爸当时是那么热切的追我妈,对我奶奶的话根本听不进去,现在虽然和我妈过得不开心,但还是尽量满足我妈的要求,尽力去包容她。”
田海丽强笑了一下:“但是我妈在我七岁那年还是毫不留恋的丢下这个家,去了她向往了快半辈子的大城市。”
金白莉的脑海中有念头一闪而过,想要抓住却遗憾的发现,无从抓起了,只好郁闷的摇摇头。
“我爸受不了妈妈离开的打击,变得有些。”田海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他实在是太爱妈妈了,整天在屯子里转悠,见人就问有没有见到我妈妈。后来奶奶只好把他关在家里,自己上山采药给爸爸治病。姥姥和姥爷深感对不住我们家,这时候见奶奶要照顾爸爸,就把我和大弟接到白水镇他们家里,所以我和大弟从小是在白水镇上的学。一开始还好,同学们相处的很愉快,但是在我六年级的时候,突然传出我妈离家出走,我爸是个神经病的消息,”田海丽握紧了双手,“那段时间简直就是地狱,对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来说,每天上学就是一场折磨,上课还好,下课了会有一圈孩子围着你说,看这是神经病的孩子,她爸爸是神经病,她没有妈妈,她妈妈不要他们了。”
金白莉似乎有点明白田海丽那不敢面对太多人的秒并是从哪来的了。
“那段时间天空似乎都是灰色的,大弟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会和人打架,身上的青紫从来没有彻底消失过。倔强的大弟从来没有回家的时候向姥爷哭诉过,也不许我告诉姥姥。他总是自己吃的亏自己找回来。终于一次打架的时候,大弟把一个孩子的胳膊打断了,惊动了校方,姥爷和姥姥才知道我们在学校的遭遇。
我姥爷和姥姥羞愧的去见了我奶奶,诚恳的表达了歉意。
我奶奶没有怪老爷和姥姥,先去了学校,平静的和断胳膊的学生家里商谈好了赔偿的问题,然后强硬的要求校方和所有辱骂过我和大弟的学生向我们公开道歉,否则就拼着折损阳寿,请动五路仙兵让所有人的家里日夜不安鸡犬不宁。
校长和那些学生都被我奶奶吓住了,眼睛里再不甘也还是乖乖的对我和大弟赔礼道歉。”
赵英秀恨恨地说:“那些人太可恨了,只是公开道歉太便宜他们了。”
金白莉说:“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背后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啊。”
田海丽点点头说:“我奶奶后来也是这么说的,甚至当初我妈撞鬼的事也是有人故意做的,很可能就是为了破坏妈妈的名声,谁知道后来我爸根本不在乎,最后真的娶到了妈妈。现在这件事,很可能就是当初那个人故意散播的谣言。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和大弟当然不会再在白石镇上学了,我转学去了县城,大弟回了靠山屯小学。再后来我暗自发奋努力考上了县重点,最后终于考上了海州大学。”
田海丽缓了口气说:“而我大弟性格像我妈妈,非常执拗,成绩不好,又觉得因为给爸爸治病家里不富裕,早早地就不上学了,在家一边照顾奶奶和爸爸,一边跟着奶奶学习出马跳大神,打算继承萨满的传承。
我大弟非常痛恨妈妈,觉得我家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妈妈离家出走。奶奶虽然不说,但是也有些认同大弟的想法。
所以到了我家千万别提跟我妈有关的问题,别聊有关妈妈的话题。拜托大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