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隋云东咬牙切齿地上路了,为了赶时间骑的还挺快,红灯闯了两次,倒没什么危险状况发生,只是一路上少不了被人咒骂。
他一脸的无所谓,严实也颇有兴致地瞧着似曾相识的城市,仔细搜寻着记忆里的残片。
七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没有值得铭记的事情,很多人会对当年的状况一片茫然,需要时间慢慢回忆才能找到线索。
严实也不例外,一路没寻思别的,光在那找不同了。由于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三年大学时光又实在短暂,这一路上收获不大,只有大致印象留了下来。
川中由于地处西部,改革步伐偏慢,眼下只有一环线内有着二线城市的风采,二环内外良莠不齐,距离“繁华”二字相去甚远。三环还没骑到,不过单凭想象也能猜测个七七八八。
一路上行人很多,穿着打扮明显拉开了差距,土味儿与洋味儿都很浓郁。整座城市依然有股挥之不去的懒散味儿,已经日上枝头了,依然有很多店铺没开门。
上午九点过,二环外一家名为“辣乡源”的火锅店。
店面不小,位置也不错,只是眼下还没到饭点,看不出生意如何。
不出意外,隋云东又迟到了,出人意料的是,居然没有挨批评!
“小隋啊,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匆匆忙忙赶到上班的地儿,隋云东还没来及找机会辩解一番,就被一名中年男子给叫走了程序。
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多岁,保养的不错,白白胖胖的颇有些富态,说话笑眯眯的,走路时外八字严重。
隋云东一脸忐忑地跟着进了办公室,忘了随手关门不说,双手负后的模样像极犯了错的小学生。
“刘,刘总,您找我,有事?”
勉强抬头,嗑嗑巴巴地说完一句话,目光迅速挪开,盯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被唤作“刘总”的中年男人依然笑眯眯的,声音拉的有些长,“叫你来呢,不是为了翻旧账,也不是因为今天迟到。你也二十出头了,来这半年就学会了端盘子,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
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就连冷眼旁观的严实都觉得自己以貌取人了。
这货现在俨然以军师自居,其实也就是个毛头小伙,察颜观色的能力还差的远,解决问题的能力也要打上个问号。好在这货目前并不打算鸠占雀巢,也不想突然冒出来吓人一跳,权当是实习人生了。
隋云东的反应果然不出所料。
“是,是,我也想学点其它的,可是,可是一天站下来累的腿都软了,回家倒头就睡,哪有时间”
一听这话,刘总拉长了脸,声音不那么随和了,“倒头就睡?我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肩负养活一家人的重任了,要是又怕苦又怕累,今天能坐在这里?”
说罢,拍了拍老板椅的扶手,目光咄咄。
隋云东哪敢对视,支支唔唔道:“是,我不该抱怨,要是没有一技之长,将来连盘子都端不了。您,您说吧,要我干嘛?”
听了这话,刘总又眯眯着眼笑了起来,刚要开口,眼角余光瞥见虚掩的门了,于是嘴往前努了努。
隋云东刚好抬起头来,见状反应很快,忙转身关上了房门。
再转过身时,肩膀上已经多了一只白白胖胖的手,耳边响起了颇为亲切的声音。
“你也瞧见了,最近一打折,店里生意不错。但如果不能找到降低成本的方法,咱们又苦又累还赚不了多少钱,白白便宜那些供货商了!”
“是啊,是啊,刘总你不知道那些客人有多麻烦”
“跑题了哈,有没有认真我讲话!”
“有,有,您说!”
“这样,今天我和你们领班打个招呼,你提前两小时下班。晚上十点你再过来,先跟着老周学学技术!”
“学什么技术?”
“能让你一个月多挣一百块,想不想学?”
“想,可是,可是那么晚过来,几点才能下班?”
“最多两小时完事,你一个毛头小伙,还怕半夜回家被人劫色不成?”
“那我,回家和我妈商量一下?”
“商量啥,有啥好商量的?和你妈说晚上在这培训!”
“哦,哦,好!”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隋云东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儿,没走几步居然哼起了歌!
听着这首曾经无比熟悉的“你在我眼中是最美”,严实有些哭笑不得,他已经猜到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于是默默地唱了一首“祝你一路顺风”
地沟油加工,多么高大上的技术,其中原理对于理工男来说只是小菜一碟,问题集中在道德层面。
其实严格加工过的地沟油是很好的工业油脂原料,但若放在火锅底料里充当食用油,带来的健康影响可不仅仅是以次充好的问题。尤其是这种火锅店自己加工的地沟油,程序能减就减,只要成品颜色正常,没有异味就行,哪管其中致癌物质一大堆!
砷,铅,**,苯并芘
不过严格来说这算是社会问题,他这种三无人员即使有心也没有可以施展能力的途径,先想办法解决软硬件不兼容的问题才是正道。
“小隋来啦?今天挺早嘛!”
刚走到后厨,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响起,随即引来一片笑声。
说话者是个四十左右的大妈,偏胖,两只手却很灵活,切菜说话两不误。在她周围约有十多个男男女女在那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