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原本想不通的斐小容彻底明白过来,神情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
毫无疑问,对于花花世界的向往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年纪轻轻的时候,好奇心与酒色财气带来的yù_wàng非常强烈,即使没有机会见识一番,也会暗藏心底,蠢蠢欲动。
这属于人之常情,强行压制只会让情绪变得压抑,积累到一定程度,必然会产生身心健康问题。所以韩雯雯不但自己要来体验花花世界的滋味,还怂恿韩光明一起过来,可惜不知为何,对方临阵退缩了。
她这么做既是为了自家大师的入世修行,也能让自己充分体验一把纸醉金迷的滋味。这对她来说算是一场挑战,需要全身心地投入进去,而不是把这当消遣,或者玩世不恭。
既然选择体验生活,就不能像个世外高人一样冷眼看世界,也没必要把自己高高挂起,或者待价而沽。尤其是眼下,她的名字成了焦点话题,社会各个阶层见到她都会有想法,眼前这种场合更是交流的绝佳机会,敬个酒聊几句再正常不过。
她倒不是为了揭别人的短而来,只是前面两个家伙自我感觉太好,有必要让他们了解一下事实真相。这属于她的修行之道,真要忍住不说,她就不是韩雯雯了。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闯祸,会不会让自家大师或者宫明远背锅,她一点也不担心。
入世修行就不能怕沾惹因果,若是怕得罪人,干嘛不去深山老林里呆着?
何况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既没有肆意嘲讽,也没有口吐脏字。倘若对方因此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刚好可以让修行变得更富挑战!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的道行太浅了,唉,唱歌都没心情了。”
斐小容倒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做作,不像韩雯雯那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来的更得人心。于是思索一番之后,顿觉两人境界高下立判,大她两岁反倒成了累赘,加重心理阴影。
宫明远一听就懂,笑道:“没心情就改天再唱呗,反正我觉得这趟来的值,长见识了!”
“啊?”斐小容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道:“不是吧,这么想的开?”
“过奖啦!”宫明远来了精神,绘声绘色地说道:“你是来的少,不知道刚才那两位的底细。之前那个姓周的女人,仗着自己有个会挣钱的老公,那个能显摆呀,我一见着就头疼。刚刚这位姓叶的,一张嘴那个能说会道,死的能说成活的,缠住你就不松口,非把你说服了不可!”
斐小容忍不住笑,眨眨眼睛道:“是不是你以前也瞧他们不顺眼?”
宫明远一拍大腿,神情激动,“可不是,但人在江湖哪能处处遂心,我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也不能无视旁人吧,何况还有生意往来,再恶心也得忍着!”
“哎呀,那现在这副状况”斐小容拉长了声音,话锋一转,“会不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或者打击报复的目标?”
“要是以前的话,我还真会有这种担心。”宫明远摇了摇头,神情严肃起来,“听了你家韩大师的一番话,我才明白,处处忍让并不能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会让自己变得畏手畏脚!”
话音一落,斐小容还没来及叫好,身边不远处一位年轻人端着个酒杯叫起了好。
这人比刚才那位年轻一些,个头不高,一身潮气十足的打扮,耳垂上还带着副耳钉。
宫明远没有驳人面子,谢过之后介绍道:“这位是杨帅,自己搞了个乐队,不过可不是酒吧驻唱的那种,而是花钱都请不动的大爷乐队!”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笑,斐小容笑完之后才发现韩雯雯不知何时又溜走了,于是起身道,“我去把雯雯找来,你们先聊!”
“应该在洗手间。”宫明远指了指包间的一角,接下了活,和人聊了起来。
斐小容轻车熟路走到洗手间门口,刚要敲门,韩雯雯自己出来了。
四目相望,都忍不住笑。
“干嘛,闯了祸就躲洗手间?”
“干嘛,一刻也离不开我了?”
两人同步说完,斐小容又跳起来想打人,韩雯雯这次早有防备,身体一扭,脚底一抹,开溜了。
“你给我站住,跑的比兔子还快,又想去挖坑吗?”
“不挖坑哪来的胡萝卜,把我们斐大小姐饿坏了怎么行?”
韩雯雯嚷嚷着,小跑回了座,瞧了眼宫明远身边的家伙,微一点头算是招呼。
杨帅比前两位要沉的住气,见状也是微一点头,没有急着上来显摆。
直到斐小容入了座,宫明远介绍完之后,才开口道:“我是玩音乐的,和那些满脑子都是钱的家伙不一样,希望你不要一视同仁。”
韩雯雯倒也客气,点点头道:“我是前台接待,表演只是兼职,希望你能理解。”
话一出口,气氛稍有点僵,杨帅笑了笑,声音如常,“韩小姐果然与众不同,别的不说,这句‘我是前台接待’,就没人敢在这里说出口。”
韩雯雯也笑,摊了摊手,“过奖了。不敢说出口是怕下次没人请了,我还好吧,至少不会担心这种问题。”
话音一落,不远处的宫明远忍不住开口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请人喝酒是件这么愉快的事情,你说呢,小容同学?”
斐小容倒也捧场,笑道:“意思是说,以前请我的时候感觉差远了呗?”
宫明远顿时一头冷汗,嘴都哆嗦了,“哪有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