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今天还要上课。
但是这个课估计不好上。
语文老师上着上着课突然流鼻血,一群手足无措的学生冲过去给她塞纸巾,一下子被一团团白色的纸巾给包围;政治老师上着上着课想起自己还会一门乐器,于是不知道从哪里搞了把唢呐开始吹;生物老师用来展示的小白鼠也因为不明原因从玻璃槽里跳了出去,整个班的人开始沸腾……
白晨:“……”
真是刺激啊。
当这一切混乱终于告一段落后,下午也快结束了。
白晨:“……”
说的大概是自己班上那些事情。
大概是从之前的视频通话开始,她会没事说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情——今天她发的格外多,可能是……奇怪的事情特别多。
总觉得……
白晨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阵狂风呼啦啦地撕扯着树干上仅存的一些树叶——好像是要彻底秃了。
真惨。
现在还是下课,等会还有一节课——白晨又发了一句话给江鲤后,起身往外走,去洗手间。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后,便收到了回复——他们在i上的交流用的基本上是“留言”的形式,江鲤很少回的那么快。
她关于那些奇怪事情的分享,也是三个小时以前的事情了。
白晨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因此……甚至她都深感同情的紧急外出出差,其实只是……
白晨:“……”
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复。
可也是这时,她收到了来自另外一个人的信息——
——
沈默缓缓转醒时,天已经快黑了。
他看着显得灰暗的光线,眨了眨眼睛,久了才有反应,忍受着一些奇怪的不适,向四处看——
视线停在了在场除了他外唯一的一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黑发的男人,黑发末端染着金色,耳钉闪闪发光,他此时根本没在看沈默,只是打开一个i屏幕,看着里面的什么东西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和那些看段子把自己笑成神经病的人有得一拼。
沈默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结果他根本没理会这个少年,看“段子”看得超开心。
“你……”沈默终于没忍住,哑着嗓子开口道。
“水在床头,药也是。”男人头也不抬。
沈默:“……”
嗨呀他这个暴脾气。
沈默二话没说,挣扎着爬起来,摸到了床头的水,一口灌下后,才看到那没有包装的药——迟疑地看向还在旁边饶有兴致地发消息看段子的人。
这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你是谁……”沈默皱眉,带着几分戒备。
当然是江鲤——他自然不会受到沈默带着警告的气息影响,轻描淡写:“应该快了吧,下一个受害的预言者。”
沈默眉毛一跳,转头:“你说什么?”
“替你解答完全是看在你照顾过小姑娘的经历——一个预言者即将被袭击,位置我给你了。药可以暂时帮助你恢复战斗力。”江鲤一边说,一边看着i,一边往外走——可幸运了没有撞到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那些人……”
“小子,不要把年轻当作任性的资本啊——在这个游戏里,谁都被迫变得残酷。”江鲤回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讽刺,“杀死你珍视的人到底是谁,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你的任性和鲁莽到底害死过多少人呢?”
沈默身形一僵。
他想起了那个漫长的“梦”,在梦里他什么也不是,谁也不在自己身边,他重新变回那个被放弃的人。
漫长得让他都快……真正地忘记一切。
之后,他成为了一个“战士”,被勒令成为他所讨厌的那个女生的同行者——他觉得自己的厌恶理直气壮,因为佳佳的预言说,她是一个会制造悲伤的人。
然而——那匹野狼窜出,自己奋不顾身地以为能够帮助她们摆脱时,却制造了巨大的麻烦。
那时候的他,觉得有些一直没被注意到的东西渐渐出现。
“不是谁都有吸取教训的机会的——某种程度上说,蠢得一往无前呢。”江鲤又道。
江鲤自认就是个毒舌,但最近已经很少有人能让他如此开口了。
不过也没什么骂得爽的意义了——
他一边敲着发给白晨的字,一边打开了地图,定位指向的地方渐渐显示。
把最后一句发给白晨时,他戴上了耳机——
“江鲤,名为波迪卡的国王之剑管理者的资料已经打包发给你了。”很快,董静之的声音便在耳机里响起。
哦豁。
他应了一句,伸了一个懒腰,无比怀念休假的日子。
——
——
米凡今天正常上下学。
“学妹?昨晚谢谢你。”她走在少人的路上,接到了通话——看到来电人时表情一下子从拘谨变成了轻松,“那个灰烬世界真的好厉害,我的能力都被局限了……”
“没关系啊。”对面的声音淡淡的,“学姐是难得的预言者,我当然要保持和你的‘友谊’呀。”
声音——来自凌瑶。
米凡失笑:“你这说得……真的很感谢你,你是一个好人。”
“学姐也是。”凌瑶一边说一边微微笑,而后想起了什么,转而道,“对了……我记得学姐,有些害怕白晨同学?”
米凡的笑容微僵,她下意识支支吾吾了一阵,而后才道:“她……我总觉得在她身上会发生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