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儿子的,不能和自己老娘记仇,和一个得罪了他的猗菱寻的小仇,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三姐让你冒着王府的名头,在这小小的镇子上开药铺了?”席子默蹲下身,对着猗莲说道,“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姐竟然缺钱到这份上了?”
成王府炼丹为业,哪怕是在一众世家中也算得上是豪富。他三姐是正经的王府姑娘,不至于差那么一点钱,要让自己的婢女来开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药铺。
猗莲顿时又把脑门贴到了地砖上,颤声道:“奴婢不敢。”
暗示是一回事情,坐实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真要是坐实了三姑娘和自己的兄弟抢地盘,那唯一的后果就是把三姑娘和席子默的地盘换一换。这还是因为三姑娘自身修炼的资质不错。
这是有例可循,并且发生了不止一次的事情。
王府子弟众多,一团和气是不可能的事情。子弟之间闹矛盾的不少,不牵涉到原则的事情,王府通常不会管。但是一些牵涉到一些台面下的事情,王府处理起来,绝不会留情面。
王府的规矩是,要拼,靠修为来拼;用那些不上台面的手段,还是用来针对自家子弟,可见心性不好,那等小人修炼了也不会有出息,不用浪费资源。
席子默觉得有点饿了,不想再和她多废话,站起来说道:“自己回府领罚。”
“是。”猗莲微微抬起头,看到席子默出门的袍角,暗暗咬牙。
这药铺他们一家经营多年,着实带来了不少好处,若是去府里领罚,不仅铺子肯定没了,他们一家的下场也肯定不会好。他们处心积虑多年,才有了那么一点点成绩,怎么可能拱手让人,还是让给一向不对付的清渠母子?
猗莲站起身,冷声道:“关门。”
一个废物小王爷,不就是仗着自己出身吗?他亲爹都未必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呢。等过两个月,她姐姐从仙门回来,一个席子默,呵。
耽搁了这么一点时间,席子默已经饿了,把没换出去的灵果都吃完,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厨房生火做饭,再把买的纸灯笼挂起来。
纸灯笼不像店宠兔子那样活灵活现,胜在方便和多样。
像是他买给美少女的蝴蝶灯,巴掌大的蝴蝶会跟着人在四周飞舞,当人休息的时候,也会栖在一边渐渐调低光暗,可以说非常智能了。
他不仅给清渠买了一些这样的蝴蝶灯,还给庄上买了一些荷花灯笼。这倒是不那么精巧了,只是摆在那里发光,亮度也不是很足,仅供晚上照明而已。
自从他动了改建庄子的念头,自然就把外面的庄子也划入了改建的范围。这地方修真发达,然而和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关系。
老百姓们依旧维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这倒是没什么不好,但是晚上出来上个厕所什么的,有个照明要方便很多。
这种纸灯物廉价美,随便一把小莲子就能换好多。
他蹲在小溪边,把一盏盏荷花灯放到水面上。
噗。
伴随着一点微弱的声响,他刚放出去的一只荷花灯,在水面上转了两圈,沉了。
这一下猝不及防,他根本连注意都没注意到,下意识就要跑远,却没能动弹。
一种类似绳索的东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他缠紧,意识到他的动作,直接把他连手带脚捆成了一卷席子,好在还给他留了一张嘴。
“你干嘛?”
会做这种事情,有能力做这种事情的,除了嫩须怪之外,不做第二须须想。所以他只是一开始吓了一跳,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再做多余的挣扎。
嫩须怪在神识中传来的声音很不开心,还用一根须须,照着席子默的脑门戳了又戳。
席子默突然福至心灵:“买给你玩的。”在求生欲下,声音显得讨好而又小心翼翼,“不喜欢吗?”
嫩须怪整根须须都僵硬了一下,随即不受控制地摇摆起来:又用自己的小叶子在他身上拍了拍,又拍了拍,
然后它就用须须牵着所有的小玩意儿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