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打好饭的餐盘走到贝小丫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来了。”
贝小丫这时才抬眸注意到他。
于杨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然后伸出厚实的大掌抚向她的左脸,拇指在她的苹果肌那里划了几下,一脸专注。
贝小丫被他大胆的举动惊到了,脸颊触电般炽热起来。食堂现在正值饭点,哪哪都是人,贝小丫下意识的向周围瞄了一眼,生怕被人看到。
于杨看到她泛红的双颊,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放了下来,刚毅俊朗的面上有抹难得的羞涩。
“颜料弄脸上了。”
细嫩的皮肤上又恢复了光洁如滑。
“奥。”
贝小丫也不好意思的低头扒了口米饭,两个人都静静的吃着饭不在说话,有股暖流直达两个人心底。
“于杨哥。”
贝小丫听到这个声音就忍不住脑瓜子疼,不,不只脑瓜子,身体的每个细胞都疼,缺钙的那种疼。
还没等她适应这种疼,丁晓北已经风风火火的坐到于杨身边。她今天倒是没刻意打扮,满脑门的汗,披肩的短发贴的脸上哪哪都是,难的的狼狈,而且神色十分紧张。
“我刚刚去医疗室看你,医生说昨晚就走了。快让我看看你伤的重不重,子弹打哪了?”她边说边去扒拉于杨的衣服,语气也有些哽咽,听着快要哭出来了。
于杨却从她一开口就歉意的盯着贝小丫,他怕她担心所以昨晚把这事含糊了过去。现在她从别人口中知道,铁定要生气了。
果然贝小丫的脸色难看极了,她板着脸站了起来,连盘子也没端就往外走。
这时于杨的衣服也被丁晓北从下面掀了起来,漏出血染的纱布。
“唔。”
她惊呼一声,吓得捂住了嘴,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贝小丫听到她的叫声脚步顿了下,但她强忍着没有回头,并咬牙走出了食堂。拿她当什么,连受伤都是从和他牵扯不清的女人口中知道了。贝小丫觉得自己跟傻子似的,想想这几天自己担惊受怕就觉得可笑。
于杨看着她消失在食堂门口,才胡乱的抓了把自己的短寸,心中懊恼不已。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关系,这下又回到冰点了。
“于杨哥,快跟我去医疗室吧。”丁晓北的脸已经哭花了,她是真的担心,真的心疼。
于杨也于心不忍,只能安慰说:“我没事。”
“可是都出血了,你再跟我去一趟医疗室吧。”丁晓北一点也不顾及平时维持的完美形象,拉着他哀求道。
“别哭了。我现在就去医疗室,你回去工作吧。”说完就端起他和贝小丫餐盘往外走,丁晓北又不死心的跟了上来。
于杨把餐盘放回框里,看丁晓北还跟着自己,心里有些无奈。他不忍心伤她,但是也不想让贝小丫在误会。
“你再跟着我,我就不去了。”
丁晓北听到他这话赶紧停下来,一步也不敢再跟着。她忧心忡忡的看着于杨的背影走远才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推开就看到贝小丫盯着办公桌发呆。她怒不可遏的走到贝小丫的桌旁,一巴掌拍在她桌上惊她回了神。“他伤成那样你都不管吗?你的心怎么那么狠。”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又软弱下来,还带着祈求,“你如果不喜欢他你就离开吧,我可以找关系给你办离婚。你不是放不下那个知青吗?离了婚你就可以回去找他了。”
知青?丁晓北上次好像就说过有一个知青,她前主喜欢的人吗?她前主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嫁给于杨?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丁晓北看她不搭理自己,又开始恼羞成怒了,“贱人,你快滚吧,滚啊,快滚。”她哭的声嘶力竭,甚至抬手又准备打贝小丫,完全忘记了自己胳膊刚经过脱臼。
贝小丫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发疯,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手腕。
“丁晓北,我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一而再的找事,上次那个少尉也是你找来的吧?你他m可不可以笑。我今天把话给你撩这,你再惹急我了,别说那个少尉,你就是把于杨找来,我一样不会饶了你。”说完便把她的手腕甩了出去,然后坐到板凳上开始铺她的画纸。
丁晓北被她骂得忘记了哭泣,脸上挂着泪滴傻站在那,好一会都没回过神来。这里没人敢这么凶她,连教导员都要给她三分薄面,如今她却被这女人指着鼻子威胁,这口气她绝不会忍。
丁晓北碎着牙走回自己的办公桌,眼里的恨意能生出火来。
办公室的火药味实在太重,导致她们都没有察觉门外还站着一个人。这人听完她们的对话,掉转脚步去了训练场。
脚步沉稳,眼睛里带着怒气。他一走近训练场就摘掉了自己的肩章,训练场的人看到他都主动让出一条道来。他一直走到单杠那里才停下。
正在拉单杠的少尉看到他赶紧跳了下来,黝黑的脸,满脸痘疤,正是那天去找贝小丫的人。
“少校。”那人被他的眼神震慑住,唯唯诺诺的敬了个礼。
摘掉肩章的这人正是于杨,他并没有去医疗室,思来想去还是想着找贝小丫书清楚,免得误会越积越深,却不想在刚到办公室门外就听到她和丁晓北的谈话。
“你去找她了?”于杨单刀直入的问。
那少尉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把晓北的胳膊打脱臼了。”
“所以你就去吓唬她?”难怪昨天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