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位大佬的计划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卒给破坏了,雯邦集团内部自然是有公安的眼线,几万方的沙石进出瞒不过所有人。知道这件事的人,无论是庆幸,惊讶,愤怒,心里都有一个疑惑,这沙石哪里冒出来的?
所有关注这事的人都有一种活见鬼的感觉!
本来以翟书理的地位,不过是个区里的干部,还才副处级,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他插手,一个弄不好,马屁能拍到马脚上。他想抱大腿,可人家大佬看不上他。局长郇阳自然想着翟书理能来抱自己的大腿,可翟书理觉得郇阳的大腿太细,还不值得自己一抱。
袁邦主动求他帮忙,让他看到一丝可能,如果这个时候能把给袁邦救命的人找出来,给这背后布局的大佬泄泄气,想必也能在那位大佬面前留下好印象。至于袁邦,虽然他以前巴结的也勤快,但跟自己的官位比起来,自然就微不足道了。
思虑至此,翟书理先是打电话给袁邦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希望能够获取更多的信息,同时主动提出可以派出干警前去调查。
袁邦立马就婉拒了,他对自己这段时间所遇到的危机不是没有调查过,刚开始他不过以为是市场上的投机行为,他没有太多在意,炒作这种事情,他也干过不少,比如炒房。
但事情的发展很快就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虽然知道事情细节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个个守口如,但些许蛛丝马迹还是能查出来的。
雯邦集团在获得几万方沙石后,公司高层还以为可以喘口气,放松一下,但更严重的威胁马上就出现了。这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银行,几家银行都同时停止向他贷款了,而且还在催缴过去的贷款,因此雯邦集团的流动资金大大减少。
这让他大为恐慌,能给银行下命令的,来头都不会小。
可问题是,自己这几年一直小心谨慎,紧抱官面上的大腿,会是谁要来谋害自己呢?
袁邦犹如囚笼里的困兽一般,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官面上已经对他封锁消息了,黑道上的混混也对自己疏远了许多。他好像睁眼瞎一样,虽明知有利刃临身,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在这样一个背景下,突然出现的刘显金自然也引起了袁邦的猜测:“金老板是不是其他什么势力派来的?”
假设有一个甲势力要对付自己,而一个乙势力又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倒下,同时也不愿意正面跟甲势力硬拼,那么派出一个人暗地里帮自己一把就有可能了。
袁邦想的和杨兴想的一模一样,主要是刘显金出现的太奇怪了,无声无息的冒出来,毫无背景,偏偏一出手就是几万方沙石。
几万方啊,这可不是小数目,在这节骨眼上能弄来几万方沙石的势力,绝不简单。
袁邦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迫切的想要跟刘显金,或者说刘显金背后的势力拉上关系,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商人,尤其是大商人,失去官场上的保护,离死不远矣!
袁邦对官场上的人已经失去信任,对于翟书理的试探委婉的拒绝了,他决定还是派自己的手下再去好好查一查。
搞建筑发家的貌似总是喜欢在手下养几个能打的流氓混混,‘阿成’是袁邦当年还在建筑队里揽活的时候就带着的马仔,大名就叫张成。跟袁邦一个地方出来的,两人算得上是远房亲戚,上次在沙石厂一嗓子提醒了刘显金的中年人就是他。
如今快四十岁的‘阿成’,天天都带着十几个小弟在cb区的‘皇朝’ktv呆着,这家ktv是袁邦投钱开的,却分了一半的股份给‘阿成’养老,是以‘阿成’对这家ktv看的很重,没事就喜欢在这里待着,美其名曰是看场子,实际上当土皇帝,反正ktv里的酒水任喝,妹子任玩,快活似神仙。
“阿成,上次让你去查的那个人,查的怎么样?”袁邦打电话问道。
张成拿着电话跑到ktv门口来听,顺手往门口当迎宾的小妞胸口捏了一把,惹得那妞一阵不依。
“袁叔啊,你说的那人不好查啊,我派人往他那水泥厂跑了好几趟,可那鬼地方偏的要死,现在还一个人都没有。不过那家水泥厂确实有些奇怪,根本没生产过水泥,我问过那个开发区的人,那个姓金的才到那里不过一个多月,出了近十万方沙石,却从没人见过他的沙是从哪里来的?邪门了嗨!
至于他本人,这段时间一直不见踪影,找都没地方找去。我有一次好不容易打通电话说想买他的沙石,他直接说了句没货就给挂,tmd!敢给成爷这么说话,下次见了,我非收拾他不可。”
张成颠三倒四的说了一大通,袁邦听着听着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说道:“阿成啊,这次你还是辛苦一趟,找人到他那水泥厂去蹲守几天,他可能还要再运沙进来的,盯着他,总能搞清楚的。”
“袁叔放心,我亲自去,一定把事情查清楚。”
且说cb区的公安局二把手翟书理大人,在挂掉袁邦的电话后,打定心思要搏一把,他仔细分析了一下自己了解的情况后,觉着自己直接出手风险太大,于是一个电话拨给了国土局。
“喂!晁局长吗?我是翟书理啊!有个黑沙场的线索提供给你们啊!”
国土局土地资源监测股的王可鑫股长一阵欣喜,刚刚晁局长亲自发话,让他联合周庄镇河道管理处和当地派出所,对一个隐蔽在河湾开发区内的一个黑沙场进行联合执法。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