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走出去,循着香味走到堂屋。
堂屋的桌子上摆着近乎红色的菜,菜里的配料他甚至都认不出,但是味道却美滋滋的。
徐氏眼尖,看见儿子站在门前。
赶紧把人招呼进去,指着桌子上的菜说道:“这东西好吃,一会儿你多吃一点儿,瞧瞧去了一趟京城,人都受了。”
徐氏说着,宁谦辞还没有什么感觉,徐氏自己就哭了起来。
“娘,你怎么哭了,儿子没瘦,在京城吃的也好,儿子这是长高了。”
“长高了?”徐氏再次将宁谦辞打量一番。
这般,发现儿子确实长高了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开始难过了。
“你爹当年走的时候,你才一点点儿,现在都已经这么高了。你爹如果活着,看见了都不一定能认识你。”
徐氏说着,拿着手帕往眼角上抹。
宁谦辞听着徐氏的话,眼里闪过嘲讽。
“杵在外面干什么,吃饭了。”宁宴手里端着盘子,从灶房往堂屋走去,瞧见宁谦辞脸上怪异的表情。
也没多想,直接催促。
宁谦辞应了一声,又变成温润的书生。
拉着徐氏走到堂屋里。
坐在凳子上。
桌子上的菜丰盛的很,有鱼有肉还有青菜肉汤,往年过年都没有吃这么好过。
宁谦辞喝了一口糖水,甜滋滋的。
女孩家才喜欢的东西。
拿着筷子,瞧着一眼桌子上的菜,还没有下筷子,碗里就多了一大块鱼肉。
全是肉没有刺儿,鱼刺儿已经被挑了出来,肉看着鲜美的很,外面一层淋着红色的汤汁,里面是白色的,看着就胃口大开,尝一口,有些辣!
呛口的很。但是,吃着却很舒服,这种味道还不错的样子。
还有些上瘾。
抬头,发现徐氏盯着他,脸上全是欣慰。
宁谦辞心情更复杂了。
母亲都是这样的吗?
视线从宁宴身上划过,宁宴也给宁有余挑着鱼刺……
心情更复杂了。
如果宁有余是个女孩子,大姐还会这么耐心吗?
对于女儿跟儿子之间不公平的待遇,宁谦辞陷入沉思。
以后娶了妻子,有了孩子,若是是女儿,会不会被忽略。
“在想什么,赶紧吃。”徐氏见盘子里的鱼一会儿的功夫就烧了一般,端起兔丁盘子,直接往宁谦辞盘子里拨拉过去。
“谦辞他以前没有吃过辣,现在吃太多不适合,晚上会闹肚子。”宁宴本来不打算说话。
徐氏爱咋地就咋地。
反正养着徐氏不过是因为血缘的情分。
但是……辣椒这东西可真的不能随便吃啊!
想当初的薛先生,第一次吃辣椒,吃的太多,晚上也开始闹肚子。
也幸好薛先生是个大夫,遇见这种事情知道怎么处理,吃了些药,当天就好了。
至于陈祸跟周遗,反应倒是没有薛先生那么剧烈。
这两个人随便拎起来一个就能单独啃完一头羊,肠胃就跟钢铁做的一样。
这东西可是羡慕不来的。
想宁谦辞这种书生,柔弱的肠胃第一次收到辣椒的侵蚀,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宁谦辞倒是想要少吃一点儿。
sp;但是吧!
徐氏可不这么觉得,好吃的当然得多吃一点儿了。
就算最后会被拉出来,那也是过了肚子的。
可劲儿的往宁谦辞碗里放肉。
宁谦辞想要推辞一下,然而对上徐氏的关切的眼神,眼睛一闭,嘴巴一张。
不就是肠胃不舒服吗?
东西这么好吃,不舒服就不舒服吧!
宁宴瞧着宁言辞的姿态,到底没有说些什么。
到了半夜……
宁宴瞧见住在东厢宁谦辞时不时往茅房跑一次。
徐氏扶着门栏,一脸的幽怨。
贪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次日早上。
宁谦辞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都蔫蔫的。
“儿啊,你没事儿吧!”徐氏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沮丧。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宁谦辞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
倒是嫌弃徐氏,就是拉了一晚上好,对喜欢投喂的母亲多了一丝阴影。
徐氏更伤心了。
宁谦辞安全的回到沟子湾,宁宴心里悬着的事情就少了一桩。
吃了饭,按部就班的把宁有余送到杨太傅那里。
发现原本空荡荡额院子,多了两盆万年青。
“这东西看起来不错。”冬天沟子湾全都是枯黄的,也就是现在雪了,银装素裹把枯草掩盖住了。
乍一看见绿色,宁宴没忍住点评了几句。
“喜欢你就搬走。”杨太傅摆摆手,看都不看院子的绿植一眼。
嫌弃的意思从摆手的动作里就看出来了。
宁宴将宁有余推到有火盆的房间里,一手扛着一个花盆往自家院子里走去。
绿色的植物可是一种不得了的东西,眼睛疲劳的时候盯着看一会儿,能够缓解疲劳。
家里现在有两个读书人,宁宴不是建筑设计师,不会把盆栽放在好看的地方。
而是放在书房里。
宁谦辞坐在宁有余的小书房里,身上穿着鸭绒袄子,暖和的很。
往年冷的字都没有办法写,今年的日子,简直就跟神仙一样。
瞧一眼桌子上的绿色盆栽:“这是什么东西?”
“万年青,南边儿过来的。”
“倒是稀罕。”宁谦辞看了两眼,视线再次落在书桌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