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里自然是有宁有余的。
听着跟在床板后头的人说什么生产是个鬼门关。
保不准就会一尸两命。
宁有余无措的寻找起宁宴来。
当年,娘生他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历过这些。
宁有余小脸都白了起来。
以前娘虽然不好,但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他生下来就是恩德,这种恩不是说报就能报答的。
宁有余这一瞬间也懂了,为什么奶奶对他们这么不好,甚至还偷鸡摸狗想要把娘给卖了。
娘都没有太过为难奶奶。
……
用的法子也如同温水炖青蛙一样,慢慢改变奶奶。
因为娘……当年也是这么被奶奶生出来的。
恍惚间,宁有余想之前太傅教他的生恩养恩……其实呢,不管哪种恩,都是恩。
虽然还有一部分不孝顺的人说什么,生我的时候不跟我商量,我为什么要去记得生恩。
只是……既然不想被生出来,不想活着,那为什么不去死呢。
说到底还是人性的自私,宁有余想的太多,额头上布满汗水。
陆含章没有掺和宁婉儿的事儿,本来是打算瞧一眼自己的女人,谁知道却看见儿子小脸苍白哭唧唧的。
满脸的泪水。
陆含章伸手敲了一下宁有余的脑袋:“哭什么哭,阿木给你交代的课业完成了?汤头歌全都背下来了?我让你写的十章大字写完了?”
“……”宁有余眼泪还噙在眼眶里。
瞪大眼睛!
似乎在表达:我都哭了,你不安慰我,还让我做作业!
“没做完还有时间哭,闲的你,罚你再去扎马步一炷香的时间!”
宁有余脸都绿了,这个陆大,简直就是魔鬼。
不仅在心理上打击他,还在ròu_tǐ上折磨他。
哼哼!果然是后爹,后爹哪有亲爹好,这个后爹还是他自己选的。
今日流下来的泪,都是昨日犯的蠢,心好痛。
一个想不开,宁有余张口在陆含章脖颈上咬了一口。
趁着陆含章吃痛,从陆含章身上秃噜下去,转身往家里跑去。
不能跟大魔王在一起时间太长了。
自从陆大跟娘成亲之后。
对他就严厉了很多,跟成亲之前一点儿也不一样。
怪不得娘说男人都是善变的。
男人没有好一个好东西。
……
宁有余丝毫没有想到他也是男性!
迈着断腿回到家里,就看见大槐树下面铺着一个凉席,卷毛趴在凉席上,柳天拿着一个木梳,给卷毛梳理毛。
宁有余瞧着卷毛身上的肉。
就有些担心。
娘说过的,肉长多了会三高。
蹲在卷毛身上,伸手捏了捏卷毛肚子上的肉,拍了拍卷毛的脑袋:“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狗子了,得学会自己寻找食物,自己梳理毛发,自己减肥了,再不减肥,就吃狗肉了!”
“……”卷毛一改慵懒的躺着的姿势。
猛地窜到槐树后面。
两条前腿挂在树上,脑袋从树后伸出来,怯生生的看着宁有余。
这含羞带怯的小眼神……
柳天差点儿崩溃了。
他说吃狗肉,这狗主子就可劲欺负他,现在小公子说吃狗肉,卷毛还含羞带怯,跟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一样。
真是……
狗也是看人欺负的呀!
只是瞧着狗主子对小公子露出狗腿的样儿,柳天就觉得伤心。
刚想下决心以后不伺候这个狗主子了!
就对上卷毛眼里绿油油的光!
吓得哆嗦了一下,人跟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宁有余顺手摸了卷毛狗头几下,卷毛就从树后窜了出来,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这样子就,就跟吃了什么兴奋的药一样。
没的治疗了。
早就习惯卷毛卖蠢的宁有余,现在还不知道卷毛又两幅面孔,一个高冷一个二货。
摸了两把就往书房走去。
十张大字呢!
还得认真的写,不然陆大会继续惩罚。
简直就是魔鬼!
柳天继续伺候狗主子,这辈子怕是也就这点儿出息了。
。
宁宴跟着人群走到薛先生住处。
薛先生家的院子里摆着一些珍贵的东西,就连杨二瘸子都走不进去,能跟着进去的只有宁宴了。
连同几个稳婆都都被拦住了。
开刀这种事情,暂时还不能让人看见的。
若是被人知道了,怕是刀子都下不去。
这次呢……虽然是个机会,但是必须成功。
如果不成功,后续的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洗干净手用酒精消毒了,把指甲也给剪的干干净净。
阿木跟进来一起看。
学着经验。
薛先生给尖叫的宁婉儿注入麻沸散。
宁婉儿瞬间就晕了过去。
检查一下药材,薛先生带上口罩,就开始下刀了。
伸手摸了一下宁婉儿的肚皮,一刀下去用多大力气,切的角度都极为刁钻。
看见活人血肉的一瞬间。
薛先生眼睛一凝,继续麻利的动作。
将小婴儿从肚子里拿出来的的一瞬间,小婴儿的哭声响了起来,这一时刻,薛先生差点儿哭了,把小婴儿交给阿木,薛先生的眼睛通红,但是手下依旧沉稳,开始缝合。
薛先生的缝合技巧用猪皮联了多半年,终于有了进步。
缝合的也速度。
缝合好之后再次检查一下所用的工具,纱布,用热水煮过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