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星期天,何昌独自坐在窗前看着眼前的桃花发呆,那桃花已自落了一地,落在地上斑斑驳驳的,虽然好看,但是太过凄凉。
何昌叹息了一声,不禁吟诗道:“‘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李贺《将进酒》)。以前不解其意,现在了解其情,却怎么感到如此凄惨。哎,看来书还是不能读得太多,读多了伤情。”
他自顾自的说着这句话,忽然想起前天在辅导班里遇到刘菲的情景来。
刘菲和刘阳堂兄妹都被选了进来,刚到辅导班,何昌就看到穿着红色线衣的刘菲。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最后面,只是拿着一本书再看,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对她没有意义。
何昌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她的身边,看着她的书道:“还没有上课呢,你就看了这么多?你真用心啊。”
刘菲惊慌的看了一眼何昌,忙放下书,抿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昌又道:“你是刘菲吧?”
刘菲点点头。
“那你认识我吗?”
“噢,我认得你,你……你叫何昌。”刘菲似乎找到了话题,“你那次在师生大会上发言的。”
何昌也是点点头,笑道:“可是……在师生大会之前,我们就见过的,你想起来了吗?”
刘菲哪里会记得去年那次相撞的事呢?于是摇了摇头。
何昌微微感到失望,但是还是笑笑道:“记不得就算了,反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说着,翻着刘菲的书,见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笔记,字迹工整又秀气,不禁道:“你好认真呀!”
刘菲在此之前很少接触过男孩子,现在何昌这么随意翻她的书,心里就不自在起来,同时现出反感的神色来,道:“我……我要看书了……”
这一句“我要看书了”无疑是刺伤了何昌,何昌从来没有遭到这样的拒绝过,但是他对刘菲的感情使他知道,像刘菲这样的女孩子封闭性很强,根本接触不了陌生的人,于是还是笑笑道:“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
何昌站起来准备离开,但是刘菲忽然抬起头来问道:“你……你和刘阳是好朋友吧?”
何昌点点头,又坐下来准备再次聊下去,可是刘菲问过这句话后就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对她来说,谈话似乎就结束了。
有时候两个人交往就是这样,一个人认为谈话才开始,而另一个人则认为是结束了。
其实刘菲的那句问话是解开自己的疑惑,他说在师生大会之前就认识自己,那只有在刘阳家认识的,所以刘菲才问了那句话。
何昌失落的心情无以复加,只好悻悻的离开。
何昌再次看着眼前的落花,想着自己的心事,自感青春日暮,桃花乱落,心情复杂而凄凉。
忽然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道:“看落花,吟诗句,想做诗人啊?”
何昌抬起头,就见对面张友明笑嘻嘻的看着他呢,他手里拿着羽毛球拍,向他招手道:“看你也没什么事,咱们出去打球吧!”
要是平时,何昌肯定风一般的跑了,但是今天总感到没什么兴趣,于是摆摆手道:“你去吧……”
张友明看他的样子,就走过来,也看着这地上的落花,落花满地,残红一片,不禁道:“很美,要是能画下来就好了。”
何昌道:“你不是画家吗,现在就可以画了,画好了送给我,我珍藏起来,将来也许能卖个好价钱呢。”
张友明道:“看你又笑话我了,我是什么画家啊,只是爱好而已,再说我只画马,这个落花的样子很复杂,我画不下来。”
何昌不理解了道:“这就奇了,这画马比画几瓣花容易?”
张友明道:“这你就不懂了,画任何东西都要讲求神韵,马是活的,可以通过它的眼神和动作表现它的神韵,可是这落花……,如果太写实了,那就没有意义了,画出神韵来,又不知道从哪里落笔,所以这花就难画了。”
何昌想了一下道:“既然活得东西能画出神韵来,那不如在花的边上画一个活人,通过的活人的神情态度来画出花的神韵来。你看大画家画《黛玉葬花》,不就是按照这个思路来得吗?”
张友明忙道:“对呀,落花衬托着多愁善感的人,就能画出落花的神韵,暮春时节,落花满地,思春的女人满眼幽愁的凝视着落花,既怀春又伤春,确实是很好的素材。——嘚,你等着,我回家拿了画笔和纸来,就画这落花。”
张友明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歪这头看了看何昌道:“不对劲,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笑话,我怎么就不对劲了?”
“就冲你看着落花的神色,我就感到你不对劲。别忘了一个画画的人是很有观察力的人的。”
“我只不过是多愁善感了而已。”
“哟,你还会什么多愁善感,整天跑得没影子的,你就是静不住的人。你今天静下来看落花就说明你和以前不一样。”张友明说着,靠近了何昌道,“告诉兄弟我,你是不是在想哪个女孩子了?”
“切,我能想什么女孩子……”
“你别不承认,我可是看得出来的。”
张友明说着,看了看四周,确信没有人了,才小声的道:“我可听到一些关于你的风言风语啊。”
“是吗,都说了什么?”
“说你喜欢(2)班的一个女孩子,是不是?”
“不是,都是风言风语了,你还信。”
“我信,我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