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不知有多久,突然,在他的眼前又多了一片光芒,那是一座三层楼高的建筑,此刻他正站在它的前面,一道门阻住了他前进的道路,“不要打开,你会后悔的”,那道声音再度响起,警告的语气中又添了几分担忧,男孩子犹豫的伸出了右手,将门拉开了,刺眼的光芒让男孩子下意识的别过了头。
当强光散去,男孩子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象是那么的熟悉,他似乎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带着警徽的警察,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护士正守在一张平铺的床上,上面覆盖着一张洁白的床单,通道里的人来来往往,他的眼睛流出了眼泪,迈步朝着床走过去,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他,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他无声的哭泣着,嘴唇微微颤抖着,发出了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妈妈,妈妈......”
他走得十分缓慢,但是没有任何人去催促他,只有内心中的那个声音在一直劝慰着,“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他抬起右手轻轻的抓住床单的最上边,左手攥着拳头,指节已经发白,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不清,他鼓起最后的力气将床单掀了起来。
“不要。”那一刻,心中的声音透过他的喉咙,大声的吼了起来,震耳欲聋。
“成禧,成禧,醒一醒。”段成禧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是随风飘荡的树叶般不由自主的摇晃着,他睁开眼睛,一张美艳无比的脸蛋映入眼帘,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祁夏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此刻正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你没事吧,你好像做噩梦了,出了好多汗。”祁夏温柔的说道。
段成禧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关系的,梦到小时候跟人打架,打输了,被狠揍了一顿。”
祁夏将信将疑,却没有继续追问,安慰他说:“那就好,现在可没人敢欺负你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梦了。”
段成禧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双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不以为然的说:“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在电话里也给你讲过了,韩厚全这只老狐狸的要求我一点反驳的余地也没有。”他陷入沉默,然后有些落寞的继续说:“原来我这个台长就是个傀儡,就是一个被人操控在手里的小丑。”
祁夏听到这里,花容顿失,脸色变得惨白,声音没有像刚才那样柔和,带着微微的颤抖,“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段成禧转头看向她,目光交接的一刹那,祁夏的眼睛撇开了。
段成禧问道:“祁夏,你真的那么想要明日之花这个头衔吗?我现在已经是台长,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的话,其实你没有必要在事业上如此拼命,我们也可以生活的很幸福不是吗?”
祁夏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裸露的玉臂白皙晶莹,整个人恰如一朵蓝色的奇花,散发着阵阵的幽香,娇艳欲滴的脸上光华收敛,仿佛宝珠蒙尘一般暗淡下来,她幽幽的道:“对不起,我有些事情不得不这么做。”
段成禧隐隐感觉到祁夏话里有话,一种令他窒息的猜测瞬间闪现,将以往生活中的一些零碎片段拼在了一起,让他不安,他开始觉得明日之花的争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梆梆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来敲门声。
段成禧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最近糟心的事情令他头晕脑胀,他整了整衣衫,祁夏在听到敲门声的那一刻,下意识的从段成禧身边站了起来,“进来,”段成禧以一种温和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说道。
门轻轻的打开了,一个留着短发,长相恬静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身材匀称,五官也算精致,如果说祁夏是国色天香的牡丹的话,她就像是田间池塘里的野芙蓉,浑身散发着清新自然的气息,她叫做唐苒,是段成禧的专人秘书。她进门后看了一眼站在段成禧身边的祁夏,然后微微笑着说:“台长,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两位副台长也已经到了,您看是否可以开始开会了?还是说让他们再等一会?”
“不用了,我马上过去,你先去会议室等着我吧。”段成禧对于眼前的女子说道,语气没有了刚才的威严,仿佛像是对着多年好友一般。
“好的。”唐苒简洁的应道,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退出了会客室。
段成禧又坐了片刻,好整理心中的一团乱麻,然后起身进了后面的办公室,当他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衣服,祁夏一直静静的等在外面,他此刻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女人,心中有很多话想和她讲但是却总觉得两人中间隔着万水千山,昨晚酒店里面的那种熟悉感如昙花一现,如今只剩残影,他无奈的想:也许是现在彼此心头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