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站在一旁,窘迫道,“看病的银子,我、我会还给苏清的!”
苏河见苏老脸色不好,忙对着自己媳妇道,“老二受了伤,当然是看病重要!再说以前咱们长生出事的时候,家里银子没了,粮食没了,不都是咱爹给咱们吃的,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来算清楚?”
陈氏目光闪烁,心虚的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爷爷累了,我先送他回去休息,你们自便!”苏清扶着苏老回老宅。
苏河两口子脸上讪讪,等苏清一走,也跟着出了门。
回了家,苏清将苏老安置好,让二花看着,一个人出了院子,径直往西而去。
天已经快黑了,一辆马车从官道上下来,沿着村里的小路正往古榆村来。
赶车的家丁听着后面自家少爷高兴的唱着小曲,听着那粗嘎的嗓音,不断的撇嘴,把马车赶的更快。
“你个狗东西,慢点!”车厢里传出来一声怒骂。
家丁回头刚要说话,突然一道劲风袭来,肩膀一痛,顿时晕了过去。
车夫倒在马车上,奔跑的马匹失了控制,便自由发挥起来,一阵乱跑,车轱辘撞在路旁的树上,“咣”一声巨响,整个马车都要巅飞起来。
里面刘景彰撞的头晕脑胀,喝骂道,“李顽儿你个混蛋怎么赶的车?快让马停下来!”
“嘎!”
马车突然停止,苏清勒马回身,一脚踹开车门,将里面晕头转向的刘景彰一把拎了出来,重重扔在车下。
刘景彰打了个滚,摔的浑身剧痛,“哎呀哎呀”惨叫了几声,抬头一看是苏清,张着嘴愣在那。
苏清跳下马车,手里提着一个短刀,缓步向着他走去。
“你、你要做、什么?”刘景彰脸色大变,不断向后靠。
苏清走到他面前,抬脚踩在他肥胖的手背上,顿时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刘景彰,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牵扯别人,你若再敢对其他人动手,我就要了你的狗命!”苏清居高临下,声音清晰冷沉。
少女清俊的面容还稍显稚嫩,可眼眸凌厉,气势凛然,那种气度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一个刚刚十四岁的乡下孩子身上。
刘景彰抬头看着,心里莫名的一寒。
“听清楚了吗?”苏清手中短刀映着寒光,锋芒凛冽。
刘景彰连连点头,“听、听清楚了!”
“记住我今天说的话!”苏清冷冷道了一声,手中短刀猛然向着刘景彰双腿之间刺去。
“啊!”刘景彰闭眼惨声大叫。
半晌,刘景彰才颤抖着睁开双眼,见自己两腿中间的土地上插着只露出刀柄的短刀,而苏清早已不见了人影。
一股浓烈的尿骚味散发出来,刘景彰两眼一黑,向后瘫倒在地。
隔了一日,苏清和虎子赶着牛车将苏淮和冬子爹自城里接了回来。
两家人对苏清又是感激又是羞愧,高氏告诉苏清让冬子继续跟着她卖鱼,一文工钱也不要,直到还清了医腿的银子为止。
苏清没留,让孙冬子留在家里照顾他爹。
回来的第二日,下了一场小雪,道路泥泞,天气也越发的冷了。
河水结了一层薄冰,鱼不好抓,苏清便停了红烧鱼的摊子,只每日给醉鹤楼送活鱼,风雪不误。
这日进城时,远远的看到刘财主家的马车在前面,似也要进城。
“苏清,你二伯的事难道就这样算了?”虎子问道。
那日苏清说会找刘家算账,可这都过去十多日了,也不见苏清有什么动静。
太阳很好,苏清懒懒的靠在马车上晒着阳光,半眯眼睛,低声道,“不急,快了!”
“什么快了?”
桃妮凑过来问道。
“过了年,咱们妮子快嫁人了!”苏清笑着调侃。
“苏清,你又拿我开玩笑!”桃妮娇嗔一句,眼尾瞥向虎子,耳根通红。
“那不开玩笑!”苏清微微坐直了身体,“最近村子里有什么事吗?”
冬天里不用下地干活,村子里的妇人便每日坐在一起绣鞋垫,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聊,谁家有个什么事不出半日整个村子都会知道。
桃妮是个姑娘,最爱听这些家长里短,低声笑道,“昨日我娘说,这段日子刘家那位少奶奶隔三差五的就哭着回家,听说连脸都被打肿了!”
周红娇本是要嫁给苏清的,后来嫌贫爱富跟了刘景彰,如今落的这般下场,众人自然都觉得痛快。
“女人都打!真是畜生!不过那周红娇也是罪有应得!”虎子冷笑一声。
大壮也凑过来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道,“我听人说刘景彰不行了,恼羞成怒,所以才总是打媳妇!”
“什么不行了?”桃妮好奇的瞪着杏眸问道。
大壮脸上顿时成了猪肝色,挠着头讪讪笑道,“没啥,没啥!”
虎子噗嗤一乐,“活该!”
小小年纪就学他爹沾花惹草,从里到外都坏透了,活该他不行!
苏清双手垫在脑后,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瓣,轻挑眉梢,缓缓闭上眼睛。
回到村子里,一路过去果然听到许多人在议论刘家的事。
在路口分别,苏清一个人往家里走,走到僻静之处,突然身后一人瑟瑟喊道,“苏清!”
苏清停步转身,见周红娇自一颗歪脖子
老梨树后面小心走出来,脸上青一片紫一片,唇角破了皮,看了看左右没人才向着苏清走来。
“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