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捂着喉咙大声呛咳起来。

待到遮蔽视线的烟雾逐渐散尽,书珏早已借此逃之夭夭,沐樾言见状拔腿就要上去追,然走了一半像是终于想起来背后还有个人,便犹豫着又转过了身,将我从地上半拽半扶着拖了起来,低声问道:“没事吧?”

“咳,咳,咳……”我摇摇晃晃地借着他的胳膊站稳,只觉得喉咙里爬了一万只蚂蚁,痒得我恨不得把一颗心都给咳出来。

沐樾言在边上看得手足无措,木头似的任我抓着,道:“方才那烟……”

“咳,咳……没事!苦花散而已,不过……”我边咳边将袖子挽了起来,只见细腻的皮肤上已经骇然冒出了几枚绿豆大的小红点。

这苦花散乃是书珏特制的独门小药,专供身体虚寒者服用,抛洒它时会冒出大量的粉白色烟雾。药物其本身含有微毒,摄入过量便会使皮肤严重过敏,生出的红斑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全消退。

想来书珏那王八羔子大概是动不了真格,便只能用这种小把戏来掩人耳目,方便逃跑。

眼见着手腕上的小红点越冒越多,有向脖子上蔓延的趋势,我心里又怕又虚,连忙从腰间的锦囊里捻出一枚银针,一咬牙就要朝自己刺去。然而没能下手,胳膊肘便被沐樾言轻轻握住,他皱眉问道:“做什么?”

“这红斑若是长到脸上,我得十天出不了门。”我哀嚎道。

不知是不是我眼睛花了,竟无意瞥见他向来平着的唇角弯起了一抹极为可疑的弧度——就像是在笑话我的笨拙一样!

沐樾言松开了对我的钳制,缓缓问道:“你方才自己为什么不躲?”

有生之年,我的愚蠢竟然能逗笑一座顽固不化的冰山!

越想越羞愤,我一张老脸愣是涨得通红一片,直阴阳怪气地对他说道:“沐大侠,沐大老爷,您不生我的气啦?”

怔了半晌,沐樾言又板起了脸问道:“我生什么气?”

“不生气?不生气你还一个月不理我,明知故问。”我白了他一眼。

他闻言淡淡道:“我近来在孟府和茶馆间两头跑,并没有时间同你扯闲话。”

听到“孟府”二字我就下意识地一跳,忙问道:“你去过孟府了?”

“是。”沐樾言的视线朝书珏逃走的方向挪了挪,“恰好还发现了那只浑水摸鱼的老鼠。”

我道:“书珏他是寻着九山笛过来的,想来也在谋划着怎么混入孟府。”

“他知道的太多了,若再参与进来便必死无疑。”沐樾言冷冷地斜了我一眼,“你也一样。”

“阿言,我很早就想同你商量了……”我叹了一口气,极为认真地走到他面前站定,轻声道,“‘九山’这个东西于我来说非常重要,就算是以生命为代价,我也要找到它。”

沐樾言亦垂下眼眸凝视着我,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非要说一个理由的话,我想我就算说了,你也不大相信。”我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再如何向他开口。

而沐樾言听罢却沉声道:“你说便是。”

“那我真的说了?你听了可别打我。”我怯生生地朝他确认道。

“嗯。”沐樾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我微微抬眸,以自认为最诚恳的语气对他道:“如你所见,我和书珏都在寻找‘九山’,甚至会为了‘九山’大打出手。表面上,我们是拜于同一门下的师兄妹,而事实上,我和书珏最原本的归处并不是沧归山——”

顿了顿,我艰难地闭了闭眼睛,总觉得自己在说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我们所在的家乡离这里非常遥远,硬要规划一个距离的话——哎,大概就只能用时代来形容了。就是……我和书珏,本来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经由意外不小心穿越过来的,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沐樾言眉心微皱,深邃的眼眸中含了一缕难以揣测的微妙:“大概能懂。”

我听罢眼前一亮,像是找着了人生知己一样猛地握住了他的手:“那你信吗?”

不过我这激动的一握似乎过分亲昵了,沐樾言明显不习惯地将手抽了出来,有些疏离地说道:“不太信。”

“好吧。”我有些尴尬地将手绕到背后去,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就算你不信我也要说——我和书珏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试图找方法回去,直到我们发现了‘九山’的存在。在听说焚毁完整的九山就能回到归处之后,书珏甚至放火烧死了师父。”

“你是说,陆先生的死也是因为‘九山’?”沐樾言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泛出几分惊诧,“区区传言,何以至此?”

“因为他恋家的情绪已经扭曲得不像样了,只是在一味疯狂地追逐‘九山’,连最后的人性都泯灭了。”我沮丧道,“所以我才要比他先找到‘九山’,也算是给师父报仇吧。”

“找到‘九山’,然后呢?”沐樾言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没办法下狠手杀了他,只能不让‘九山’落到他的手里。”我无奈地苦笑道,“阿言,我说了那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沐樾言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像是想要从我眼底找出什么漏洞似的,因而有了短暂的沉默。我亦不躲不闪,任由他这么看着。

思忖了好一段时间,他方才开口问道:“你是想去孟府找那支九山笛?”

“是,而且我做好了不拖累你的准备。”我肃声道,“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行动,如果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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