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堕仙已经转世轮回,凡尘有万千世界,不知去了哪一个世界。不过这冥府有阴阳卷,记载有册,荼翎稍一查看便知,那堕仙已经转世成一大家闺秀。

羌国境内,一茶馆中有先生说书,只看那众人听得十分入迷。

“传说,这凡人死后,要去冥府再入轮回。这张秀才下去了以后,只见那奈何桥上候着一女子,他上前一看,竟是二十年前的李家小姐。”

“后来如何?”一清秀公子问道。

说书人继续下去,“张秀才惊了,便问她,你如何在这儿?她便幽幽答道,我在这等你数载,不见你来,怎愿去投胎,张秀才心中百感交集……”

突然,一声呼唤在堂中响起:“小姐,请随我回去。”

“你怎么又找来了!”那座中的清秀公子骤然站起来,一脸气愤,“是我爹让你来的吧?”

“小姐勿恼,恩主派我接你回去,说是有要事要找你商量。”那男子单膝跪地,低着头,神情不辨。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商量,无非就是念叨我的婚事。”她看了一眼俯首的男子,无奈道,“罢了,我随你回去吧。”

这一世,她是淮安郡主,他是她的侍卫。

走出茶馆,他道:“请郡主日后不要独自出门,虽是男装,但属下怕有不测。”

“莫鸶,你总是一口一个属下的,我都和你说多少次了,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她不满道。

莫鸶垂下眼,说:“郡主,主仆有别。”

她纠正,“是清河,不是郡主。”

“属下岂敢直呼郡主名字。”

顾清河见他如此冥顽不灵,便闷闷地走开。他却寸步不离的跟上。

一路上,顾清河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可是身旁的这人却不言不语。顾清河又拉不下脸来与他说话,便心生一计,走到路旁,忽地蹲了下去。

“郡主,你怎么了?”

“我脚疼。”顾清河小脸皱在了一起,双手揉着那膝盖。

“可是旧疾犯了?”他见她如此模样,心中着急,连忙蹲下去查看。

却见她莞尔一笑,说:“你为何如此关心我?”

他一时语塞,“属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她紧追不放。

“只是职责所在。”

她一听,这话又来了,她已经听他说这话听了无数次了。于是咬咬牙,道:“算了。”

“郡主可还能走?”他问。

“不能,你背我。”她任性的说。

他伏下背让她攀,她也不客气。两人在人群中渐行渐远。直到长街上看不见他们的背影。

荼翎凝视着那二人,心中已然有数。

未因道:“这二人这一世命数如何啊?”

荼翎摇摇头,叹气:“不好。”

“没关系,事在人为嘛。对了,陛下,可知晓我的肉身投生何处了?”

“走吧,去看看你的肉身。”

说罢,他跟着那二人的踪迹而去。方才他从那顾清河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气息,想必那肉身与她一同投生,应该也在一起。

淮安王府。

“郡主回来了。”一个侍女进堂中禀报。

“让她过来,我有话要对她说。”淮安王眉头紧锁,放下手中的茶杯,吩咐着。

“是。”侍女离去。

如今天下三国鼎立,其它小国不足为虑。只是,虽然羌国也勉强跻身三国,但军事实力并不如那齐、宣二国,只是地处两国之间,是交通枢纽,经济繁荣,依仗着经济实力以及羌国向来的巫术传承,才得以与二国相抗衡。

可如今,齐宣二国纷纷有吞并羌国之心。但又碍于两相牵制,迟迟未曾动作。不过,近日来,他倒是听到边界来报,说齐国已增强守卫。

“爹。”顾清河来了。

“清河,你今日又偷跑出去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女儿家不要到处乱跑吗?特别是你身份特殊,怎么能如此肆意妄为。”

“爹,我只不过是在家里待得十分无聊。我让你教我武功,你也不肯,你总是如此顽固,连我去哪里也要管吗?”顾清河心中不满,对着淮安王抱怨。

“你已是巫女,自有祭司教你巫术,若是再学武功,岂不是无法无天,不受我管教了?”

“可是,我根本不想当那巫女。”顾清河提起此事就来气,明明做巫女对她而言并不算一件好事,可是周围的人都告诉她,她做巫女乃是天选之女,命中注定。就连莫鸶也是,他时不时便要提那巫女来气她。

“万事岂能事事如意。今日,我上朝时听说宣国太子要来羌国,最近齐国在边界驻兵,战事迫近。如若迫不得已,当今圣上恐怕要将你派去宣国和亲。”淮安王语重心长地讲道理。

“那与我何干,羌国又不是只我一位皇室宗女。”顾清河不以为意。

“可是,你的身份并不一般,你是巫女。身份贵重,派你去和亲才能彰显我羌国的诚意。但爹实在不舍你去异国受苦,所以早早为你打算,可你总是任性不听。”

“所以,你才要我去接近梁珂?在你心里,他是最好的人选了是吧?”顾清河心烦意乱。

“你的身份,只有嫁给他才不会受非议。一来,他是羌国将军,战功赫赫,二来,他是外戚,身份贵重,只要他向皇上请旨赐婚,断没有不允之理。”淮安王为了她,也真是顾虑周全。

只可惜,顾清河难以领情。

“您说得都对,只是,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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