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桂花连忙过来拍背抚胸,姐弟俩折腾了好一会儿。
郑有志一撇嘴:“不是我说你,姐,娘就是被你给惯坏的!”
郑桂花被打的半边脸还滚烫滚烫的,听了这话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从来只有娘惯闺女的,谁听说过闺女惯娘的?
郑有志转向林家明:“姐夫,我妈老了,有时候难免犯糊涂,我姐这人天生就半脑子,你别听她俩的,我在七原县上门女婿干的好好的,今年已经升了村支书,我娘就是给我盖个金銮殿,我也不回来!”
林家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这混世魔王自己有主意就好,也省得他被岳母磋磨。
林家明其实有时候也很羡慕郑有志这样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考虑别人怎么看,也不怕别人笑话。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训,在郑有志面前完全不起作用。
他转身端详林子矜:“子矜你没事吧?”
林子矜摇摇头。
“是爸没用,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后爸再不会让他们欺负你。”林家亮决定,以后老岳母再跟他胡搅蛮缠的话,他就和她断绝来往,至于郑桂花,如果她一定要听她妈的话离婚,那就离!
女儿都上了大学,因为没满足她们的无理要求,就要当着众人的面挨打,向来脾气好的林家明也忍不下去了。
郑老太可以不把郑桂花当人看,吸他和郑桂花的血也就算了,还想吸林子矜的血,没门儿!
丢人就丢人吧,今天这人还不够丢得大么,再丢人又能丢到什么程度?
林子矜又想哭又想笑——老爸终于想通了!
没等她说话,门外又闹哄哄地进来一帮人,郑有才一马当先跑了进来,见这情形立即就是一愣。
“有志你咋回来啦,娘你也在呢,你们咋知道矿上给子矜发大红花呢?”
外面的吃瓜群众嗡的一声议论开了,原来大红花是给林家小女儿的!
林老太看见二儿子,正打算恶人先告状哭诉一番,让二儿子给她做主,没想到儿子竟然是来给林子矜发大红花的。
她一句儿子噎在嘴里没叫出来,不上不下的,忍了半天终于问出了许多人想问的问题:“儿呀,矿上咋要给那死丫头片子发甚大红花?”
郑有才带着几分警告地看他娘一眼:“娘,你说话要注意用词,重男轻女的思想要不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呢,这像个当姥姥的样儿吗?
他转身面向林子矜:“林子矜同志,因为你在前几天的事故中的杰出表现,帮助保卫科和派出所的公安同志破了一起大案,矿上决定对你进行表彰!”
同来的几人都用力地鼓掌,外面看热闹的听得清楚,也跟着一通鼓掌。
林子矜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怎么说的,给点钱就好了,送什么大红花呀。
保卫科的副科长越众而出,将大红花递给郑桂花:“快给你闺女戴上。”
他小声地解释:“林子矜同志在这次的案子中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提供了重要的线索,罪犯前几年做过的案子也都水落石出,以前的受害者家属给我们送了感谢信,我们不敢居功,就给林子矜同志送来了。”
外面许多人知道这个案子的内情,有人就低声介绍:“这事我知道,那天那两人哭得老惨了,说家里就那一个孩子,跟家里生气跑了。
老两口把附近的城市找遍了都没找到,原来前几年就被石大志和武霞两人骗到矿底下害死了,死的时候还顶着石军平的名头。”
“这次石大志把以前的案子也交待了,公安同志根据他说的地方和人模样,找到家属,家属去了他交待的地方,才算把儿子的骨灰带回去,也免得做了孤魂野鬼。”
郑桂花听了一耳朵议论,手里拿着大红花,给女儿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保卫科的副科长有点奇怪地看她,这当娘的怎么有点呆?
可能以为她考虑得多,怕被罪犯报复吧,保卫科长急忙解释:“罪犯已经交待清楚了,就是他们两人做案,没有漏网之鱼,你们不用担心。”
林家明从郑桂花手里接过大红花,给女儿戴上,笑着拢了拢林子矜散乱的头发,笑道:“子矜好样的!”
又是一阵掌声。
郑老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在她终于认清了形势,瞪着三角眼不说话,角落里郑有才拉着郑有志嘀咕:“你咋回来了?”
郑有志又是恼怒又是高兴:“我再不回来,咱娘就把人丢出金海市了,你也不管管咱娘,她怎么能跟子矜要钱,我要房子有甚用,我又不回来!”
郑有才苦着脸:“我能管得了咱娘?她不来欺负秀娥我就烧高香了!”
郑有志鄙夷地看他一眼:“娘欺负嫂子这事吧,不怪娘也不怪嫂子,怪你自己!娘不讲理,你就应该立场坚定,不能在中间和稀泥!”
吃瓜群众和矿上的人很快离去,家里只剩下自家人。
林家明沉着脸,对两个小舅子微微点头:“坐吧。”
他压根就没理郑老太和郑桂花母女俩。
郑桂花有点讪讪的,她情急之下打了女儿,后来也醒悟过来不对——不是打孩子不对,郑桂花坚定地认为,她打孩子没错。
错在不该当着众人的面打林子矜,毕竟这么大的姑娘了,要打也应当关上门,背着人打。
郑老太则是悻悻的,她家的老二和老三就是两个没脑子货,眼看着他们的娘被人欺负,也不晓得出头,反倒在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