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却又无可奈何。
她，终究是对他失望了么？
“哥哥，是暖暖对不起你，爸爸妈妈你替我好好照顾。”每一个字吐出都花费了苏暖暖浑身的力气，天知道她现在在承受着多么大的苦痛。
“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家人了……”眼眶里再次沁出泪水，流进了自己的嘴里，咸咸的，苦苦的。
自己终究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暖暖，我不许你这么说，你一定会没事的，顾清沐！”苏霆珺发了疯的看向顾清沐。
只是顾清沐却没有理会苏霆珺的叫喊，眼神却从来不曾从苏暖暖身上移开。
显然是感受到了顾清沐射来的灼热的目光，苏暖暖扯了扯嘴角，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可以牵扯起自己身上无数的伤口。
她现在，或者说几分钟之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肚子为什么会这么痛，自己的大腿为什么流出鲜血。
真的是讽刺啊！为什么她和顾清沐的孩子要在这个受难的时候来，为什么一个孩子要承担怎么大的痛苦。
她真的好想要她的孩子活下去啊，可是似乎没有机会了呢。
下体传来的疼痛，一直在提醒她，那个孩子，可能已经……
她不敢去想。
最终还是扯起了一个苏暖暖自认为完美而又倔强的笑容，就当是为自己的一生做一个完美的结束。
“顾清沐，我苏暖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做过问心无愧的事情！”
从没有做过问心无愧的事情！顾清沐大恸，整个人都已经愣在了原地。
“快点！”绑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我选择林卿儿。”含恨讲出了这句话，只是瞬间绑着林卿儿的绳子便松了开来，林卿儿跌落在了地上。
顾清沐赶紧过去抱起了林卿儿，苏霆珺和顾清沐两人刚想上前营救苏暖暖，可是绑匪的声音却又再次震着他们的神经，“你们以为我在和你们开玩笑？人只能带走一个，给你们三十秒，再不走你们一起陪葬！”
“哥哥，快走！”尖叫的声音，苏暖暖大哭着，“快走啊哥哥，别管我！”
苏霆珺摇着头，双拳握紧，“哥哥做不到啊……”
如果暖暖死了，他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再大的苏家产业此时都已经失去了它应该有的意义。
“求你……哥哥。”苏暖暖摇头，“爸爸妈妈还在等你！”
“快走！”
绑匪已经站到了远处，炫耀式地准备按下键，他自己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全身而退。
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是不可能带走苏暖暖再离开的。
这个时间点，这个过程，都已经被他们精细计算过。
苏暖暖，绝对没有活的可能了。
苏霆珺转过身，只好隐忍着，快步离开。而顾清沐，怀里抱着林卿儿，也是咬紧了自己的岑薄的唇，最后看了苏暖暖一眼。
一眼万年。
苏暖暖笑了笑，好了现在就剩下她自己。
没有几秒剩给自己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想的呢？
盯了盯自己的小腹，苦涩感，无力感溢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