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一位圆润,穿着暗红色的外衣,头发里掺夹着白头发,嘴唇薄薄的妇人从厨棚里出来,眼睛凌厉的瞪着花洱,手上端着一盆清水。
花洱和姚郎不好意思地分开,花洱快步走到妇人面前,替妇人把水盆端过手放在灶台上,从篮子里的拿出今日卖花的银子递给妇人:“姑母,这是今日卖花的银两,您拿着。”
姚姑母看到银子,不悦的神情顿时开心起来,将手上的水渍擦在衣服上,极快的拿过银子。
眼一横:“赶紧做饭,别饿到姚郎。”
“花娘马上就做。”花洱似早已习惯姚姑母的态度,急忙挽起袖子,开始着手准备饭菜。
“娘子,我来帮你。”姚郎还算是个有心的,挽起袖子行至花洱身旁。
花洱和姚姑母异口同声:“不行!”
银子放进兜里,姚姑母过去拉姚郎回屋看书:“姚郎,下个月就要进京赶考,做饭是妇人之事,不用你插手。”
花洱亦附和:“姚郎,不必帮忙,看书要紧。”
“看了这么多天的书,权当休息下,姑母,花娘这是把我当瓷器般供着了。”
“要休息的话就去小歇一会,待饭菜好了,姑母叫你。”
“姑母说的对。”
就这样,姚郎被姚姑母左一推右一推,无奈进房休息。
房门紧闭。
姚姑母小声对正在洗米的花洱说道:“姚郎若是上不了榜,我可饶不了你。”
花洱陪笑道:“花娘会催促姚郎的,请姑母放心。”
这下,姚姑母才满意的回房。
院子里共有两间房,都是东拆西补,而姚姑母住的是较好的那一间。
厨棚里,花洱洗好米就放进锅里面蒸,先后切菜,剁蒜,腌肉,动作熟练,一看就知道经常做饭之人。
“明明是美娇娘,却要当厨娘。”帝羽讽刺的调侃,心里愤愤不平姚姑母的态度,花洱贤惠淑德,谦卑有礼,姚姑母怎能这般欺辱。
实在令人生气。
怪不得刚才孙夫人和婢子的对话句句替花洱感到惋惜,花洱的遭遇确实不佳。
“纵使不是美娇娘,也不该受此待遇。”
“姚姑母一看就是欺软怕硬的人,花洱态度该强点。”
平常人家的问题比大户人家也不少。
这时门口突跑进一位妇人,穿着和姚姑母一般,在院子里大喊着:“姚姑,快出来,郑大人派下人来请你们家姚郎去下棋呢。”
听闻,姚姑母高兴的打开房门,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我去喊姚郎。”
姚郎原本就没有小息,此刻听到她们吵嚷的声音,打开门,刚好院子外的郑家下人踏进院内。
请道:“我家老爷有请姚郎进府对弈。”
“花娘已做好饭菜,我就不去了,请郑老爷原谅。”
姚郎直接回绝。
下人使个眼神给姚姑母,姚姑母会意,走到花洱身边:“花娘,你劝劝姚郎,莫要误了前途。”
花洱嘴唇轻咬,似有些不愿意。
“花娘。”姚姑母用手肘推花洱两下。
花洱拗不过姚姑母,在姚郎摇头示意下艰难开口:“姚郎,你且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这花洱是不是傻,姚郎很明显不想去,还摇头示意她,她怎地还在劝他。
帝羽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
姚郎眼眸一暗,拢了拢衣裳,和花洱道了声:“娘子记得给为夫留一烛火。”
花洱心里一下子甜蜜,笑颜逐开。
待姚郎和郑府下人一起出了院门,姚姑母用强而有劲的手指戳一下花洱的脑袋,斥道:“你别觉得委屈,要不是你的插足,我们家姚郎可就是郑家的姑爷,哪还需要过苦日子。”
“姑母,我与姚郎两情相悦,姚郎从未和郑小姐有过亲密之举,平日我敬你,可您不能胡说啊。”
“哼,没有钱,两情相悦有什么用,银子最实际。”
花洱眼里蓄泪,不敢再反驳姚姑母。
“走吧。”
身置外,可帝羽内心为花洱憋屈:“去哪?”
“看看结局。”
直接看结局,高端操作啊,帝羽屁颠屁颠地跟在云烬后面,两人一起踏入粉色的漩涡里,到达另外一边。
一群人正围着什么东西,周围都是是愤怒的骂声:“烧死这妖女,烧死她。”
帝羽拨开人群,站到前头,惊讶不已。
花洱整个人被绑在木柱上,身上有几处流血,粉衣变成了红衣,头发散乱,一张脸憔悴的只见一个尖尖的下巴,锁着一双黯淡无光的大眼睛。
她的双眼急切在人群中寻找着谁。
“姚大人来了。”有人喊了一句,自动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帝羽越过人群,看到姚郎身穿青蓝色官袍,意气风发,一位小巧玲珑的女子正紧紧环抱着他的手臂。
还有十一位穿道服的僧人一同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花洱惊喜的抬起头来,可在接触到姚郎冰冷无情的目光后和他身旁陪伴的女子时,呆愣在那,她身死何妨,唯独想要情不灭。
“这妖精是随我而来,就让本官亲自执火烧死她,以表本官对乡亲们的歉意。”姚郎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无情的样子和之前斯文有礼的样子判若两人。
包围木架台的百姓纷纷赞叹着。
“姚大人是咱们的父母官,一定会除了这妖怪。”
“姚大人公正有理,定不会让妖怪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