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羽足足睡了两日才醒来,睡梦中被烧鸭的香味勾起,慵懒地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简陋的榻木摆设,房间只摆了两三件瓷器,像是客栈的装扮。
“还不起床吃食。”无欢无奈地看着在床上东望望西望望的人。
哦,无欢的声音,帝羽偏过头,直接省略掉无欢高大的身躯,双眼发直,一骨碌蹦下床,直扑木桌上的烧鸭,拔出鸭腿就要往嘴里塞,无欢的手挡在她的手前。
“先洗漱。”
经无欢提醒,帝羽才想起自己心太急,还没有梳洗。
不情愿地放下鸭腿,帝羽转身急急忙忙梳洗完毕,坐在椅子上大吃特吃,经过细爵就囫囵吞下肚去。
含糊不清地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啊?”
“雪州小镇……”
无欢还没说完。帝羽就拍打着他的手:“咳咳咳,快给我一杯水。”
“赶着投胎么?”无欢递给她一杯水,不客气地道。
喝了水,方才好受点,帝羽把杯子扔回给无欢,拿起筷子夹菜吃,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
“哥哥呢?”她起床这么久了,怎么没有见到哥哥,以往这个时候,哥哥早就冲进来冷嘲热讽,顺带给她的脑袋几巴掌。
“公子先回去了,主要是你不肯醒,时间比较紧迫、”
她哦了一声。
吃饱喝足后,帝羽心里也在担心父亲的伤势,吩咐无欢早点启程回边境,刚一出客栈就被一群乔装的蒙面人给围住。
“糟糕,不会是仇人找上门了吧。”看他们持刀的架势,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目标还很准确的对准~无欢?
若是云州皇后派来的人不应该是她么?这些人不会认错人了吧,虽然无欢长得好看,但那高大的体格一看就不是女人好吗?
双方一触即发,无欢一人对峙对方二三十个人,而且帝羽在一旁观看,发现这些刺客皆是高手,能一次性派出这么多高手的,后面的人非富即贵。
难道是准备先解决了无欢这个障碍,抓她就比较容易了?不然她光明正大站在一旁,那些刺客看都不看她是几个意思?
这个时候她要不要先溜走呢?反正没有人注意她,帝羽悠闲得在一旁想来想去。
算了算了,她还是先走微妙吧,帝羽拔腿就是一跑,根本不用静悄悄。
“小姐准备去哪?”一道玄黄色衣服的男子挡住帝羽的去路。
脸色苍白,身材削瘦,看起来弱不禁风,是个书生。
“这里太血腥了,想寻一处好地方吃个饱饭。”帝羽开始一本正经的说道。
书生突然一扬手,手中洒出了一些粉末,微笑着:“我带你去吃饭。”
粉末一吸进鼻子里,帝羽感觉整个人都瘫软了,书生扶着她的腰肢,对正在打斗的众人笑眯眯喊道:“公子可是不要佳人了?”
撇了一眼过来,无欢停止打斗,双眼冷冷盯着书生。
“别伤了公子。”书生朝那群蒙面人吩咐,一直都是满面笑容,给人一众笑面虎的感觉。
其中一个蒙面人恭谨地走到无欢身旁,在无欢冷如寒冰的眼神中不自觉吞了口口水,举手快捷地在无欢后脖上狠狠一剁,无欢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马车颠簸,摇摇晃晃,帝羽被摇得头晕,强忍着翻腾的胃,模模糊糊睁开眼睛。
马车宽敞,仅有她和无欢两个人,无欢全身无力,瘫软地倚靠在马车边,他被下了困灵散,暂时不能运用灵力,头发散落,黑衣上还残留着打斗时留下的鲜血已经结成血块,两人甚是狼狈。
无欢虚弱的微睁着双眼,担忧地看着帝羽。
“小姐,你不舒服?”
“连续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头晕。”
马车里面四周都封上了黑布,只有前面透着口子,从刚才开始就可以听到热闹的叫卖声和孩童嬉戏声,帝羽猜测这里应该是皇城,天子脚下。
只是她不明白,是谁是劫持了他们,为何千里迢迢将他们虏获回来。
帝羽还在迅速着飞转脑筋,吁一声,马车突然停顿了,外面一道威严声音传入耳朵。
“快将他们放到府邸内。”
马车前面的黑布掀开,一个粗壮的男人将帝羽拽出来,帝羽没有挣扎,怕一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险。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丞相府!’
越州的丞相独孤蔺的府衙,而站在台阶上长胡须,一派威严像的就是独孤蔺,帝羽早年游历越州的时候经过皇城,遇见过这位受越州子民称赞的好丞相,听闻他无畏生死,清君侧,诛妖邪,刚正不阿,也就是他的这般作风,导致他的女儿,也就是当今连城皇的皇后年纪轻轻就仙逝了。
丞相属一品文官,着仙鹤补子,故绣仙鹤图样。
独孤蔺淡淡瞥了一眼帝羽,双眼始终紧盯着马车,直到无欢从马车被抬出来,紧绷地面容才稍稍放松。
帝羽被壮汉推着踏进丞相府,无欢被抬到其他地方,她则留在大厅,丞相府的大厅果然是要比她将军府的奢华,精致大气的珐琅花瓶摆在角落里还插着几根长长的珍贵的白孔雀羽毛,左右几个丫鬟垂首站在一旁静候着,磨光的大理石地面一尘不染,厅堂上首两把紫檀木雕花大椅,丞相坐在大椅上,挥了挥手,丫鬟恭谨退下。
“你为何抓我们?”帝羽率先开口。
丞相抿了一口茶,又悠闲地将茶杯放下。
“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