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眼神实在是渗人。
牢头念着东方将军的功劳,况且方才洛皇传话下来,不准让东方帝羽死掉,他起来转身出了牢门。
帝羽缓缓闭上眼睛,仔细侧听着牢房里面的声响,听到隔壁牢房又在抱怨他们一家因为坚决不让女儿嫁给李家已经年过半百的老爷做第十九房小妾,所以被李家老爷以莫须有的罪名陷害进了牢房,判了五年时间。
又听对面的那两个男人在窃窃私语,说那张家的小姑娘味道真好,就算吃了,坐三年牢也值得。
还有牢房最里面苟延残喘的粗息声和断断续续的哭声。
砰砰砰,帝羽睁开了双眸,她知道救命的水来了。
黑色的靴子再度停在了帝羽的面前,牢头蹲下身子,将一碗清水和一碗白饭放在了帝羽眼前。
“好好活着,小姑娘。”牢头说完这句话就又走开了。
帝羽拖着沉重的身体,忍着剧痛慢慢挪到水碗边,小口吸取着清水。
她的手因为戴了太久的木板,已经抬不起了,连碰下碗都是奢望。
吸了好几口水后,帝羽再挪到装着白饭的瓷碗边,咬了一口饭。
这一连串的动作已经用了她大半的力气,她再也没有力气吃第二口饭了。
她平躺着,听着牢房里的老鼠正在吃食着那碗白饭。
“小姑娘。”隔壁那户人家在喊她,帝羽应了声嗯。
“可否请您帮个忙。”
“我不一定能帮得上。”她此番自己都难以自保,并没有把握去帮助别人。
“我们二老和小子准备吃了身上本就藏好的砒霜,希望你出去后帮我托一句话给我那可怜的女儿,我们对不起她啊,救不了她。”
帝羽眼眸突睁,挣扎地靠近隔壁一点点。
“你这样做了,你女儿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未必活得下去。”
隔壁中年男人听出这个少女的虚弱,却还在强撑着一口气劝他,他十分感激牢狱中还有真心。
“小姑娘,你不知道啊,那李家老爷喜欢折磨女子,我女儿身子自小虚弱,怕~怕是已经不在了。”
中年男人说到最后和妻子抱一起痛哭。
“那我又如何帮你带话?”人都被折磨死了,让她还如何带话!
“老朽这不是还存着一丝希望嘛。”
“大叔,你好好活着吧,兴许再过几日我就能带你出去了。”
“老朽这几日也看出小姑娘与众不同,定可以活着走出这牢房,可,我们是有罪在身,怎么可能轻易出得去,也怕出去了遭到那李家的报复啊。”
帝羽听见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视死如归。
“大叔若是相信就先呆几日吧,若是不信,算我多此一举。”
她实在是不想再多费口舌,主要是没有力气再说话,话音一落,就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二日,由牢房的小天窗照射着阳光,阳光撒在帝羽身上,让她感受到了温暖。
吱吱吱。
帝羽感觉手腕处好似有东西在吸食她的伤口。
糟糕,若是被老鼠感染,很容易产生鼠疫。
帝羽牵尽全力地动了动手,微小的动静并没有吓到老鼠,反倒让它更加肆无忌惮。
老鼠不是灵宠也不是灵兽,她使用不了驭兽术。
正当她放弃挣扎的时候,牢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镶着一块紫色琉璃的靴子。
来人一脚踢开爬在她手上的老鼠,愤怒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牢房。
“是谁让你们这么对待她。”
“本太子要诛了你们。”
“羽儿。”
来人扶起帝羽,拨开了她的乱发,闻着牢房里面的血腥味和她满身的伤口,一双剑眉拧在一起。
“夜哥哥。”她憋出一个苦笑。
洛七夜满眼都是心疼:“夜哥哥带你出去。”
“太子不可,皇上降旨任何人都不可以带走东方帝羽。”
几名牢头跪在洛七夜的面前,战战兢兢地眼神互视几眼。
“滚开!”洛七夜心里焦急,语气也怒了好几分,丝毫不见平日里的风度。
“对不住了,皇上降旨,奴才们不敢不听。”
几位牢头直直跪着,不让出一寸路。
“你们~你们。”
洛七夜气得浑身发抖,正欲动用灵力施压,手却被虚弱得不能再虚弱的帝羽压下。
帝羽微闭双眸,唇缓缓吐出一句话:“谢过夜哥哥,请把我放下。”
帝羽的性子固执,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以往洛七夜都会顺着她,可这次如果再顺着她,就是死。
他们是几年好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这阴暗潮湿的大牢里。
“这次,我不会再依着你。”
洛七夜使出灵力,将几位牢头震开一米,开了路,率直走出牢门。
几道剑气突袭,似利刃在洛七夜的腿下剐了几道口子。
洛七夜停顿脚步,不解地看见持剑之人,凤兮兮。
“我作为你的妻子,不能见你做出如此错事,枉顾皇命,救出犯人,抗旨之罪我们太子府担当不起。”
“兮兮,你明知道羽儿是无辜的。”洛七夜断然没有想到第一个来阻止他的人是他的凤兮兮。
“我知道,可那又如何,犯人就是犯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路我不能让!”
凤兮兮铁了心,不肯退让半步,她今日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太子府上下两百多条人命,她若是让了,那谁又能来救两百多条无辜的性命。
帝羽固然无辜,但太子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