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云烬呢?
欣赏一会花儿,她才想起云烬来,慌慌忙忙地朝花海中唯一的一条细路跑进去。
细路连接紫幽海深处,越往里走,可见上空色泽越发暗沉,涌动着一丝诡异。
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会把人吸进去一样,令人头晕目眩,自凤眸反射出一团团晃荡的黑雾,双目突如其来的刺痛,帝羽跌退几步,一只有力的手扶起她。
仰头看去,是云烬,他面容凝重,捏道法诀甩到上空,黑雾被白色法力锁住,没有再涌动。
帝羽方觉头晕好些。
“云烬,黑雾狂涌,究竟是为何?”她以为紫幽海是人间仙境,没想到如此诡异,这若是叫她一人来此,断断是没有胆子。
举起手,释放几道困怨法力,云烬侧过身:“走吧,过两日再来见故人。”
走?帝羽贼兮兮地凑到云烬的耳边,欢悦地道:“你是要陪我去云州吗?”
她还真是了解他,云烬沉嗯一声,拎起她的衣裳,顺刚才的小路原路返回。
虽然有些粗鲁,但看在他愿意陪她去云州的份上,且不与他计较。
帝羽心里乐呵呵,将紫幽海的异样抛得一干二净。
两人化为流光,飞窜回山头上,化回人形后云烬在紫幽海前面施了一道法障,法障似晶莹剔透的琉璃,一闪一闪流光。
“云烬,你有故人在此吗?”云烬向来不染尘世,怎么记挂前来这里。
“花中之灵,仙中最姿,故人生恨,特来了却心愿。”
帝羽听得云烬一番话,细细琢磨,还未待她想全,云烬扭身就走。
追云烬比较打紧,帝羽临走时回望一眼紫幽海,似乎看到一朵巨大的黑色花朵逐渐绽放,世间竟有如此大的花朵,她抹抹眼睛,发现只是幻影,紫幽海上空除了法障,哪里有黑色花瓣。
直觉散发着森冷,让她不禁打了个喷嚏,摸摸下鼻子,甩头不再关注紫幽海,快步追赶云烬的身影。
两人这样走走也挺不错的。
帝羽在人族书籍中看过,紫幽海位于阑州和雪州交界处,上面记载凡是来这四座悬崖山头的男人都失踪了,找不着人,所以很少有人敢路过这里。
这里距离云州骑马也要四五日路程,更别说走路,至少半月有余。
云烬说的两日怕是不太可能,帝羽嘴巴里刁着一根干枯的长草,左手捡了一根细长的棍子,拍打四处的长草为云烬开路,脑袋停不住乱想。
他们此刻正走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方,放眼望去,都是快长成和他们一样高的杂草,问他们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帝羽也不知道云烬抽什么风,不走正道,偏爱小路。
帝羽两只手臂都快甩没力气,前面还不知道有多远,她有点绝望,吐出嘴里的杂草,全神贯注继续扫荡。
她喘着粗吸声,手都快拿不动棍子。
“累么?”云烬问道。
帝羽转过身,撞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只见他双手环抱胸口,十足十的惬意,肤色如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
“累。”她如实告知,而云烬则摆摆手,指着他身上的白衣。
“你觉得我适合干这种活么?”
帝羽摇摇头,剧烈反对,他一尘不染,堂堂神族太子殿下,生得花容月貌,怎么可能适合干这等粗活。
“那继续!”
云烬说完,改成负手而立,眺望远处景色。
……她又给自己挖了个坑,而且是巨坑。
“我们为什么不用法术啊?”
若是用法术,他们不至于在这片荒草里带两个多时辰,早就到云州了。
“你不是喜欢走路吗?”
“我哪里表现出喜欢了?”
她明明连手脚上的毛发都在反对。
不信看看,都是鸡皮疙瘩。
“我本要捏法诀离去,是你蹲在地上捡了棍子,一副大义凛然,自告奋勇地跑到荒草边开路,我还以为你有除草的爱好。”
云烬双目何其无辜。
帝羽发誓这是云烬和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但不怎么好听,顺他的话,帝羽仔细回忆两个时辰前的场景。
发现还真如出一辙,确实是她为了讨好云烬,捡棍子开路。
原来脑子抽风的人是她,帝羽懊恼地拍了两下脑袋,可怜巴巴的扔掉棍子:“我累了,我想用法术回云州。”
“不继续开路?”云烬反问。
帝羽坚定不移:“绝不!”
她明日手掌一定长茧子,她已经会法术,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干嘛要折磨自己。
云烬略有不舍之意:“可惜了……”
“可惜什么?”
小白羊又一次成功的迈步进大灰狼的领地里。
“越过这片荒草,前方是一片花海。”
花海?有什么好稀奇的,帝羽不屑的啧啧啧,凡是见过紫幽海的美景,其它的花海都不值得一提。
“我刚用千里术看了下,花海中有一颗树,似乎是求姻缘的树。”
帝羽默默蹲下捡起横在地上的棍子继续扫荡两方荒草。
……
一心迷失在前面姻缘树的她未发觉身后的云烬,眼角却微微上扬,朱唇轻抿,浅浅笑着,如冰山融化,清风拂人。
“你骗我。”终于在继续扫荡一个时辰后,帝羽无力的瘫坐于地上,委委屈屈撇嘴和云烬对视。
云烬蹲下身子,用衣袖替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近距离的观看,帝羽发现云烬好看的令人神魂颠倒,高挺的鼻梁,黑眸里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