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曦漓在给鲁骁解开手臂上的纱布欲查看愈合情况之时,手臂忽然被床上之人反手握住。她轻颤了一下,便对上了鲁骁缓缓睁开的眸子,尽管昏睡了几日,被毒侵蚀了身体,鲁骁的眸光还是一如既往地霸道和犀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曲曦漓!
登时无数个念头涌入鲁骁的脑海。她一个人怎么来的南阳?路上可有遇上什么危险?是不是暗四趁他昏睡偷偷放出去的消息!她来就不怕染上时症吗!竟然还在坐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对啊,日思夜想的人竟然近在咫尺,难道不是他在做梦吗?鲁骁病后第一次有了恍惚的错觉。
觉察到鲁骁的情绪,有愤怒有心疼,甚至还有不解,全都在他眸子里写着,曲曦漓抬手覆上了鲁骁的双眼,遮住那让她无所遁形的目光。
“我好好的,你也好好的。”曲曦漓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在鲁骁耳边响起,一句话带过了她的奔波和鲁骁曾面临的凶险。
听着她的声音,真切地感受到曲曦漓遮在自己眼前的柔荑,鲁骁这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在他开口之前曲曦漓又道:“答应我,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治暗四的罪。要怪就怪我太聪明,猜到了你在这里。”
听着此时曲曦漓还在为别人着想,鲁骁在黑暗中精准地抓住了她另一只手,轻轻使力,失去重心的曲曦漓发出了一声轻呼,下一瞬跌进鲁骁的胸膛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考虑到鲁骁身上有伤口,曲曦漓不敢妄动,只是感觉的圈住她的双臂使了十足的力量。
由于鲁骁刚刚恢复,这样的力量并没有让曲曦漓觉得不适,反而让她感受到了鲁骁这个拥抱之中的所有情绪。曲曦漓第一次见到鲁骁颤抖,那是怕自己昏迷之时失去她的后怕,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的后悔。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却因为她而展露出脆弱。他连深入瘟疫腹地命悬一线都不怕,却因为她的安危而怕了。
鲁骁面对十分的凶险,却依旧留下十三杀的半数人在洛城,名义上是看守牢犯,实际上曲曦漓清楚,那是鲁骁留下来保护她的,因为他的玄铁令牌,早已悄悄地送入她的手里。这个男人,是安排好一切才离开的洛城,他怕他在南阳遭遇不测,洛城会有人出来搅动风云,十三杀便是他留给她最后的守护。
鲁骁所做的一切,一幕幕地浮现在曲曦漓脑海,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鲁骁对她的好,已经潜移默化地攻陷了她的心。就在这个拥抱之中,曲曦漓也看清楚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其实是心悦鲁骁的。她能感受到自己被鲁骁放在了心尖上,欢喜的感觉像是一股泉水汩汩地在心口冒着。想清楚之后曲曦漓也不扭捏,将脸贴在鲁骁胸口轻声唤道:“鲁骁。”
鲁骁一怔,是不是将她箍疼了?觉察到身上的力量减小了些,曲曦漓轻笑:“鲁骁。”
“鲁骁。”
“鲁骁。”
“鲁骁。”
鲁骁松开双臂,只见曲曦漓抬起头看向他,尽管奔波的劳累让她小脸瘦了一圈,下巴都变得尖尖的,只是那双杏眸却灿若星辰。她水汪汪的眼睛中全是他的模样,眼角满是溢出来的欣喜,那目光似乎比寻常还多了些什么。鲁骁觉得心口被击中了,这种感觉是他二十多年来不曾拥有的。
“曦儿。”
“叫我阿漓。他们都唤我曦儿,你是不同的。”你是不同的,所以要跟别人不一样。
听到这句话,鲁骁竟然有了一丝晕眩的感觉。他是不同的,和别人都不同。此时鲁骁的目光逐渐变得炽热,恢复了往日自信优渥的神采。就在刚才,他如同一个傻小子一样,只是因为曲曦漓的一句“你是不同的”。
“阿漓。”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鲁骁心口一热。话音未落曲曦漓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鲁骁忽然坐了起来把她抱在了怀中。鲁骁轻轻抱着曲曦漓,似是抱着稀世珍宝,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摩挲,低声唤道:“阿漓。”
“阿漓。”
“阿漓。”
“嗯。”曲曦漓此时觉得脸似有火在烧,布上了云霞一般的红晕。鲁骁低低的声音喊出那两个字,每一次都在她心口敲击一下,似乎还有回声回荡在心底,掀起心湖的一层层涟漪。
“阿漓,我愿用我的性命来护你,爱你。你,可愿意陪在我身边?”鲁骁忽然停止动作启声道,静静地等着曲曦漓的回应。在曲曦漓开口之前,鲁骁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似乎他的生死,全凭曲曦漓的回答来宣判。
“我不许你为我拼上性命,我愿意和你一起去面对。”曲曦漓听了鲁骁的那番话心里如喝了蜜一般甜,原来心悦之人说出的情话,会让人觉得如糖似蜜。但她不愿躲在鲁骁的羽翼之下,她要站在鲁骁身边,帮他助他。所有对鲁骁下手的人,她要和他一起狠狠地反击回去。
只是曲曦漓的雄心壮志还未勾勒好,鲁骁的下巴已经离开了她的头顶,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在这样的注视下曲曦漓的脸红的无以复加,敛下无处躲闪的眸光,整个人想要往后缩。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羞人了。
曲曦漓不知道,她的那句“我愿意”,让静止的鲁骁忽然找回了自己的呼吸。鲁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地越来越快,得到了所爱之人的回应,那种欣喜的感觉撑满了他的胸膛,甚至还在从他的心口涌出,似是要超出他承受的极限。再看到曲曦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