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很多事情无巧不成书。
从没有关死的门缝隙里她看到,褚小非正和一个年轻人偷偷摸摸磕粉。
她愤怒地一脚踹开门,冲着褚小非过去,一把把他手里的白粉打飞。
另一个人看到如此火暴的场面,撒腿就跑。
“你干什么呢?”褚小非目光痴呆地望着飞在空中的粉末,拼命用手去接。那是他的命!突然,他的命分崩离析,像粉沫似的在空中飞散,最后变成了一地的尘埃。
“褚小非,你找死呢,碰这种东西。”她也不知那来的力气,一脚把他踹爬下。
同行的人赶紧拉着她,“这种人很危险,我们走吧。”
褚小非绝望地跪坐在地上,呆滞的眼神望着依然飞舞的粉沫,声音极度悲惨。“你干吗?就剩这么一点了……我保证,最后……一口……”
她一把拽起他来,把他的头按在卫生间的洗脸池里,用水哗哗地冲他的头。“褚小非,你醒醒吧,那是毒品,你不能再吸了。”
褚小非被冷水激的哇哇大叫,却没有力气挣扎,骨头里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他比以前更瘦弱,而她疯狂有力,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只发出绝望而凄惨的声音来抗议她的暴行。
匆匆进来的警察把他们勉强分开。
褚小非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公鸡,一向趾高气扬的头低垂着,水从一缕一缕的头发上滴在了价格不菲的衣服上,狼狈不堪。
穆童佳又狠狠地踹了他几脚,骂道:“你这个败家子,你父母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是让你这样糟蹋的?你有钱了不起,就可以胡做非为,自寻死路。你有钱为什么不捐给灾区,为什么不帮助那么需要帮助的人们……”
其中一个警察一直盯着她,她只顾愤怒地打骂褚小非。
坐车去派出所的路上,依然冲着褚小非骂骂咧咧,不时打他的头,让他清醒。
而他始终低下头不做任何的挣扎和辩解,任凭她打骂。
终于发现张健就坐在她的对面。自嘲地笑了笑,说:“这个世界可真小,该遇的都遇上了。”
张健一脸严肃:“姓名?”
她盯着他一会没说话,难道他不知道她叫什么?还是这么快就把她给忘了?忘了她,也情有可愿。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只有一面之缘。
“问你呢?”旁边做笔录的年轻警官大声说。
她只好回答:“穆童佳。”
“年龄?”
“二十二。”
“职业?”
“失业。”
年轻警察不满地抬起头看着她,“请你配合”。
她忽闪忽闪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失业丢人吗?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干吗对我凶巴巴的?怪不得把女朋友都凶跑了。”
“同志,我孩子都三岁了。”年轻警察睁大眼睛看她。
“你们是什么关系?”张健知道她说什么,继续一脸正气。
“没有关系。”她不屑回答。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继续问。
“和你一样。”
“怎么会和我一样呢……”
“和你怎么认识的,和他也是怎么认识的。”
“哦……”
这时有人送来了褚小非的化验报告。张健看着报告说:“他得强戒,你可以通知他的家属……”
“我又不知道他家属是谁。”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不是。今天和他是我有生之年第二次见,也和你一样。”
“哦,原来我们这么有缘。”张健的嘴角拉成捉摸不透的笑意。
褚小非被强制带进了戒毒中心。
张健开车把穆童佳送回家,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在派出所那副铁面无私的表情。“穆小姐,想不到你骨子里还有侠义之情。”
“如果不认识吧,我也许不管,可是,谁让我还和他有过一次交往,所以就想管。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自寻死路,也不拉一把。”
“当时,你就不怕自己有危险?”虽然她只是尽了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但张健心里还是对她的鲁莽有些担忧,当时她应该有很多种办法,这种直面危险的作法不可取。在任何危险面前,保护自己才是人的本能,也是社会安定的基本。
“当时没想那么多。对了,张警官,你说,那些舍命救人的人,是不是在危急时刻,像我似的,根本顾不上多想,就冲了出去。其实在危难之时,想什么雷锋呀,黄继光呀,董存瑞……都是扯蛋。以后,再听到这种豪言壮语,直接拿吐沫子飞过去,让丫闭嘴。”
张健被她一顿说,逗的呵呵乐不停,温馨的气氛在车里弥漫。
他从后视镜里扫了她一眼,犀利深邃的眸子里泛着丝丝光芒。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相亲?论你的条件,身边肯定有不少的追求者。”他好奇问道。
“一言难尽……你找到心仪的对象了吗?”
“没有。你呢?遇到合适的人了?”
她轻轻摇摇头,眼前又浮现出费子墨的面孔,该死!阴魂不散。
“那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张健吞吞吐吐。
“行啊,能帮人民警察的忙,心甘情愿,义不容辞。”
“本来吗……没想请你帮忙,可是遇上了,就有了这个想法……我前女友回来了……”
“啊?她是回来和你重温旧好,还是……”她好奇地打断了他。
“她已经结婚了,回来就想看看我过的好不好。我不想让她觉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