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明狂妄的没有边际,可由周维钧说出来,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不谦虚地说,周家已经站在了江南省的最高处,能被周家放在眼里的家族和人,还真……一个都没有。
所以周维钧这番话,乍听起来好像是在装逼,而且还是装了个dà_bī,但实际上,他只是在疑惑。
真的有人,或者家族、势力,能给周家带来麻烦吗?搜遍脑海,周维钧也想不到一个靠谱的答案。
“唉,寂寞!”周维钧忽然神色低落地看向面前的棋盘,周家现在的境遇,和这盘棋,何其相似?
没有对手啊!
周维钧的情绪是真的很低落,而不是装的,他很清楚盛极必衰这个道理,现如今的周家,没有外部的竞争压力,很容易就此止步,甚至是倒退。
可环顾四周,还真是一个像样的对手都没有。
“我倒真希望,我们周家能有一个像样的对手。”周维钧像是在问齐管家,又像是在问自己,“可是有吗?”
齐管家神色不变,作为周维钧的心腹,他很清楚周维钧的内心在担忧什么,说道:“老爷觉得温先生如何?”
“哦?”周维钧微微侧目,半晌后,评价道,“是个厉害的丫头,但想成为周家的对手还不够,勉强能做齐韵的对手吧。”
这对温先生而言,已经是个很高的评价了,毕竟,在周维钧眼里,年轻一代中,有资格做周齐韵对手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她有什么问题?”周维钧知道,齐管家突然提起温先生,肯定是调查出了一些什么东西。
齐管家意味深长地笑道:“老爷,这位温先生的来历可极不简单,不夸张地说,她背后象征的势力,连我们周家都得罪不起。”
周维钧微微一怔,面露思索后,才轻轻吐出两个字,“官方?”也就只有这个背景,能让周家忌惮了。
“老爷圣明。”齐管家先是拍了个马屁,然后才继续说道,“所以我方才说,周冶少爷身边的那个人,很可能给我们周家带来麻烦。”
“那丫头这次来的目的,就是那个人?”周维钧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地问道。对于这些小事,他一向是不放在心上,而是由齐管家处理的。
齐管家点点头,说道:“正是。”周维钧虽然不太管这方面的事情,但他这个管家,却一点不能掉以轻心,但凡是接近周家的人,他都会调查得一清二楚。
周维钧好半晌没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齐管家也不催促,就在一旁默默地等着。
“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年轻人就处理,我们就不要参与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周维钧才淡淡地说道。
齐管家的心里就是“咯噔”一声,他知道,周维钧这是想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了,他清楚周维钧想给周家众人敲个警钟的想法,但万一事态扩大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呢?
那时周维钧还能像现在这样,稳坐钓鱼台吗?想到这里,齐管家张张嘴,欲言又止地说道:“老爷,可是……”
没等他的话说完,周维钧就面无表情地挥挥手,然后又重新投入到棋盘当中,仿佛齐管家所说的事,还没有他下棋重要。
唉!齐管家内心暗叹口气,知道周维钧主意已定,自己已经无法劝说他了,便说道:“老爷,我先告退了。”
“嗯。”周维钧用鼻子“嗯”了一声,等到齐管家快走出房间的时候,又说道,“招待好客人,免得又让人家说我们周家没有待客之道。”
齐管家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周维钧所说的“客人”,指的是刘远,便苦笑着说道:“是,老爷。”
心里也有点敬佩刘远,这么多年来,能把周维钧气成这样的,刘远还是第一个。
不过周维钧是真的生气,还是装装样子,哪怕是齐管家这个多年的心腹,也猜不透。
齐管家苦笑,事实上,他根本就猜不透周维钧的心思,能猜透的,也只是周维钧故意想让他猜出来罢了。
……
齐管家来到小病号的房间时,刘远已经为小病号吸收完真气了。
刘远先是摸了摸小病号的头,然后才侧头看了眼齐管家,笑着说道:“行啊,老齐,时间掐得挺准啊,我这刚治完病,你就跑过来送客了?那行,我也不留在这里讨人嫌了。”说着,他便起身要走。
周月盈:“……”
齐管家:“……”
两人脸上都是一黑。
齐管家就纳闷了,我这他妈刚进来,连个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你咋就看出来,我是来送客的?
“刘小弟,你这张嘴啊!”周月盈也是连连摇头,颇有些无奈地说道,“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刘远也没说话,继续向外走。
齐管家知道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人家医生上门来治病,治完病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被“赶出”周家,这传出去,属实不好听啊。
便连忙说道:“刘医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刘远这才回过头,似笑非笑地说道:“不是来赶我走的?”
“这怎么可能呢。”齐管家笑得都有些不自然了,严肃道,“这不是我们周家的待客之道。”
“噗!”
刘远就直接乐了出来,意味深长地笑道:“不是你们周家的待客之道?我怎么觉得这是你们周家的传统呢?昨天不就是刚治好病,你们就把我赶出去了吗?”
嘿!
这孙子还真气人!
齐管家气得牙有点疼,麻批的,